十九幕
一行人行至山脚就收了火冥幡,沈惟安对于这个世界的集市充满了期待,路上随手在树上折了一根细枝,一路甩着这根细枝蹦蹦跳跳的往前跑。
知歌和知乐也学她,各折了一枝欢快地跟在她后面。
知熙双手抱着后脑勺,慢悠悠地跟在三个人后面。
后面的知渊和知景商量着长物居还需要添置哪些物什,要买什么食材回来之类的日常琐事。
辞禹背着手走在最后面,见前面雀跃地甩着细枝蹦跶的沈惟安,然后眼睛一眨,前面的人“哎呀”一声扑倒在地上,辞禹满意地弯了弯唇。
商量着事情的知渊和知景顿了顿,互相用眼神交流了起来。
知景:大师兄,刚刚的气息流动……
知渊:我们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知景:是,大师兄。
一行人正走着,辞禹也在想要不要再给沈惟安来一下,不远处传来了树叶摩挲的响动。
辞禹停下脚步转头望过去,一群穿着红衣绣纹的人在林间攒动。
这其中还有位穿着白袍银纹的人瞧见了他,顷刻间瞬移而来,秦松泉轻笑着朝辞禹抱拳,“辞兄。”
秦松泉是邕虞城的知府,而辞禹长居观灵山,有时下山来,曾经顺手帮秦松泉抓过几个难抓的逃犯,处理过一些棘手的案件,故此二人私交颇好。
“秦大人。”辞禹微笑着轻点下颌。
知渊和知景见了来人,也停下了脚步朝秦松泉作揖行礼。
“你们是要下山去?”秦松泉问。
辞禹见他这么一问,答道:“有何不妥?”
秦松泉蹙了蹙眉,“最近城内确有些不太平。”
走在前头的四个人见后面的人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原来是在和人商量事情,于是调转回头,走了回去。
沈惟安见那人衣着贵气,气宇轩昂,看着心头一阵欢喜,于是嗲声嗲气地问道:“怎么不太平呀?”
辞禹听这人与往常大有不同的声音,斜斜地瞥过去一眼。
秦松泉顺口答道:“近来城里发生了几起女子失踪案件,死状不同抛尸的地点也不同,但是有一点相同,就是她们的心都被挖走了。我怀疑是同一人所为。”
“噫……”沈惟安抱着手臂搓了搓。
知歌拍了拍沈惟安的手臂,“小仙女别怕,有师父在,师父很厉害的。”
“哦?”沈惟安特地拖长了尾音,带着怀疑的目光瞥向某个人。
辞禹的脸色一沉。
秦松泉这回发现了沈惟安,甚是惊奇,毕竟他从未见过辞禹身边出现过除了知歌知乐以外的姑娘,“姑娘是?”
沈惟安笑眯眯地回答:“在下姓小,全名小仙女。”
秦松泉呵呵一笑,“姑娘的名字真有意思。”
“那可不。”沈惟安嘚瑟地扬了扬眉。
秦松泉将目光投向辞禹,“这是?”
沈惟安知道秦松泉问的是什么,于是一记眼刀飞过去,意味非常明显,就是“你要是敢说我是你的炉鼎,我就敢说你床上不行”。
辞禹没好气地回道:“路边捡的一根废柴。”
秦松泉有些惊讶地睁了睁眼睛,没想到会是听到这样的一个回答,更没有想到辞禹的语气带了点不怎么高兴的情绪。
他回过头,看了看笑眯眯的沈惟安,想不通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怎么惹到辞禹了。他微笑着看了看一行人:“总之你们路上小心。”
彼时一行人都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沈惟安尤甚。
她眨巴着闪亮的大眼睛,一脸乖巧的对秦松泉说:“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呀?”
秦松泉礼貌一笑:“姑娘请问。”
于是沈惟安光明正大地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身上的衣服,认真地问:“你这衣服料子真好,哪里买的啊?”
辞禹没好气地闭了闭眼睛转过头,觉得脸都被沈惟安丢光了。
*
一行人往秦松泉说的那家店走去,半路饿了,随便找了家饭馆走进去吃午饭。
人族数一数二的流派中,辞家庄、天舒谷、圣灵城三个流派时常被拿来比对,而这三个流派中的主家后代更是被拿来说道。由于辞家庄的辞禹鲜少出现,百姓又将天舒谷的舒念珺,圣灵城的甘陵琅和皇城的镇北王之子朗是承做对比。
自从观灵山墓穴之事后,鲜有传闻的辞禹终于露出神秘的一角,被多方讨论流传出来。
如今百姓们又多了一个能讨论的人,为茶余饭后增添了不少谈资。
“你们听说了观灵山的事情了吗?”
“怎么没听说,跟之前在曼华谷一样,各大流派死伤惨重啊。也不知道那藏宝图是真是假。”
“嘿,这有什么稀奇的,我说的辞家庄那位神秘莫测的少庄主。”
“对对对,叫什么……辞禹是吧?”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饭馆里人声鼎沸,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