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菜从厨房里走出来,是记忆中的微笑,也是记忆中温柔的声音:“等这么久饿了吧,快去洗个手,洗完手出来就能吃饭了。”
她坐在那里迟迟不动,怔愣了许久,直到男子再次走回厨房。放在玻璃桌上的时钟咔哒一声,她回过神,看过去——6月32号。
6月怎么会有32号,所以……
“怎么还愣着,乖,快去洗手。”
沈惟安回过头,何清端了一碗紫菜蛋花汤走出厨房,对她扬了扬下巴。她朝他笑着,“好的呀。”然后乖乖去洗手。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做过梦了,也很久很久没有做过这么美好的梦了。
两个人和以往的任何一天一样,并坐在饭桌前一边说话一边吃饭。何清说着自己这次去南非出差遇到了什么样的人和事,沈惟安则在一旁听着,偶尔说说自己的看法,顺便说了说自己最近看了一个冒险的小说,又是探墓又是航海的,好不刺激。
一顿饭吃完,何清收拾好碗筷进厨房洗碗,沈惟安也跟着粘了过去,站在他身边跟他不停地说话。她不敢眨眼睛,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没了。
洗完碗筷后,何清摘下围裙挂在一边,慢腾腾地走到阳台,熙暖的阳光笼罩在他的身上,让他看上去像是整个人都在发光一样。
“安安,我要走了。”他朝她展开双臂。
沈惟安一下子就慌了,扑到他怀里,仰头看他。她强忍着泪意不敢哭,生怕泪水模糊了视线,不能看清他的脸。
“你要去哪里?”
他回抱她,笑着看她,抬起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
他说完这句话时,周遭的场景渐渐消散而去,白光越来越盛,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沈惟安咬着下唇,喉咙里传来呜咽声,“……何清,沈惟安记你一辈子。”
“要好好生活啊,连同我那一份一起。”
“……好。”
白光骤盛,沈惟安的怀里一空,四周一片虚无的白茫茫,她终于放肆地哭了出来。
朦胧间她听到有说话声在头顶响起,意识浮浮沉沉,最后她慢慢睁开眼睛,耀眼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涌进眼里。
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立刻就有一只手遮在她的眼睛前面,挡去大部分光线,等她慢慢适应光亮。
“……醒了?”是熟悉的声音,比她记忆中的要沙哑了许多。
“辞禹?”
“嗯。”抱着她的人低低地应了一声。
沈惟安从他的怀里半撑起身来,眨了眨眼睛,发现眼眶一片湿润,一滴泪顺着脸部轮廓掉进被窝里。
辞禹垂着眼看她,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替她抚去脸上的泪痕,温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沈惟安刚从梦中抽身出来,心里怅然若失,里边一大片空空落落的,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鼻子一酸,眼眶忽然间就热了起来。
她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颈,语调朦胧带着阵阵哭腔:“我好想你啊……”
辞禹先是一愣,然后拉起她身后滑下来的被子,盖在她肩膀上,连人带着被子一起紧紧地拥进怀里。
就是怀里这个微微颤抖的、温热柔软的人,令他这段时日以来昼夜不得眠休,时时刻刻记挂在心头,一颗心始终高高地悬着。
好不容易翻山越岭,克服重重困难才见到的这个人,原以为一颗心能够放下,却又见她在睡梦里啜泣。她啜泣一声,就如同一只强有力的手握着他的心脏狠狠地捏了一下。
这个人总是这样让他难以放心。总得时时刻刻攥在怀里才行。
辞禹不知道这段时日里她经历了什么,只觉得如鲠在喉,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用脑袋蹭了蹭她的头发,这才哑着声音轻轻地说:“我也是。”
第91章 第八十八幕
沈惟安抱着人哭了一阵,心绪慢慢缓了过来。平静下来的人,忍不住要开始造作了。
她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双臂撑在他的胸膛上,抬起一双水涟涟的眼眸看他,用绵软轻哑的嗓音简单的叙述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比如锁灵术,魂契啥的。不过梵竹兰的事情她没有告诉他,毕竟对自己的身体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而且她也不想再让他多担心几分。
辞禹垂着眼看她,在听她简述时,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神色从万分疼惜到眉头紧蹙,最后眼里慢慢腾升起怒气,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原先抱紧她的手臂松了几分,手臂随后僵了僵。
所以按她所说的,这人不仅一点伤害都没有受到,还在这里过的风生水起。在繁芜之境中,连魔尊都动不得的人,还有谁敢动?
但他最主要生气的一个点是:“为什么不和我订立魂契?”他说出来的那一刻就知道此问多此一举了,当时舒念珺中了锁灵术,只有和魔尊订立了魂契,才有可能救她,也能顺势解决圣灵城之事。
她的目光闪了闪,正要回答,他便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