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仍觉得权力和力量更得你心,你便去得好了,后果和代价能承受就是了。”
沈惟安转过头望向窗外,今日天色灰沉,下起了一场渐乱迷人眼的大雪,即便屋里的火炉烧的噼啪响,她依然冷的瑟瑟发抖。
步司决看了她两眼,扯了扯嘴角,“本座还以为你会说些爱情比权势更美好的话。”他见过的人类女子中,大多都憧憬着爱情。
沈惟安回过头,对着他笑了一下,“你对爱情有意见?”
“那种虚无缥缈浪费生命的感情,毫无用处。”
“你没认真爱过谁吧?”
步司决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以为她会像其他人类一样说一堆爱情有多么美好的话,但是她没有。
她只是回过头,继续望向大雪纷乱的窗外,语气轻缓:“你要是认真爱过之后再说这样的话,我才信你。不然啊……一切都是胡说八道。”
寒风穿过半开的窗子呼啸而来,携来纷扬的雪花落在屋子里,在火光的照耀下莹莹发光。
很多年后,步司决再想起这天她说过的话,才知晓了其中的深意。
姜鹤之力虽磅礴强大,但一次也不能吸取太多,且步司决也没有要只靠这个的想法,不多时便将手收了回来。
沈惟安回过头问他:“今天是什么时日?”
步司决抬眼看她,本不想回答这种问题,但想到她这人的手段,还是耐着性子回道:“雪眸日。”
沈惟安眼前一亮,今日和昨日的天气差别略大,每一次时日一转换都会在那一天有不一样的变化,她笑嘻嘻地站起来,“诶,你把焚野炎鹰唤来,我这回让你心服口服。”
洛临站定在原地,看着魔尊从屋里走出来时,还以为他会和以往一样赶回魔宫殿,结果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人。
每次住在里面的姑娘走出来去聚灵水洞,总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初时洛临还以为她不想被魔将发现自己的容貌。这回她走出来时寒风很大,吹落她戴在头上的绒毡帽,一头乌发很长,随着风在半空中飞扬,看上去既细滑又松软。
皮肤白皙如雪,五官精致,是很典型的人类美人,娇娇柔柔的,感觉风再大一点她就会被吹倒。
她一手抚着自己的头发,匆匆忙忙回过身,小跑着追上被风吹掉在地上滚了两圈的绒毡帽,仔细拍干净上面的雪后才重新戴在头上,跺了跺脚才跟上站在原地不动的魔尊。
哦,原来是怕冷啊。洛临想,刚别开的目光倏地又转了过去,既然还怕冷,这么弱的人为什么会……
步司决和沈惟安慢腾腾地走到一处高崖上,他把大拇指和食指曲起来放进嘴里,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声,漫天的风雪中立刻传来一阵嘹亮的鹰鸣声。
焚野炎鹰扇动着翅膀,从雪幕中滑翔而来,最后站在步司决面前。
沈惟安走上前,它微微歪过头转溜着眼珠子看她,她朝它伸出一只手。过了一会儿,它慢慢俯下头,用鹰喙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手心,接着它伸直脖子朝天轻鸣了一声,拍了下翅膀后亲昵地低下头蹭了蹭她的手心。
要得到焚野炎鹰的认可何其艰难,但她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个举动,便能让它露出亲昵之态,可见她体内的力量都多强。
步司决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看着她低声跟焚野炎鹰说了一句,就爬上它的背,随它一起遨游天际。
驾着焚野炎鹰的人越飞越远,在纷乱的大雪中变成小小的一点。他背着双手站在那里看着,目光望得很远。
他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从不被他承认是魔的人。
沈惟安伏低了身跪坐在焚野炎鹰上,呼啸而过的寒风如刀一般刮过身旁,她攥紧了身上的斗篷和头上的绒毡帽,只露出一双眼睛。
四周俱是白茫茫一片的雪,它俯身往下飞低了一些,沈惟安挪了挪身子,探头俯瞰地面。
地面的水坑或湖泊一个接着一个凝结成冰,在浩浩白雪中闪闪发亮。
沈惟安看的眼前一亮——哈,难怪叫雪眸呢,果真看上去就像是雪的眼眸一样,亮晶晶的。
*
“甘陵琅!你们圣灵城还有什么好说的?”余淳真人将手中的魔丹和炼制魔丹的方子扔在甘陵琅面前。
周围都是余淳真人叫来各大道派长老,一时间众说纷坛。
甘陵琅扫了眼人群中风轻云淡的朗是承和辞禹,脸色白了几分,但他仍挺直腰杆辩解道:“你凭什么说这些东西都是我圣灵城的?谁知你是不是眼红我圣灵城,好趁机泼盆脏水?”
“你……!”余淳真人缓了口气,指了指地上的信笺,“这纸上还印有你圣灵城的章印。”
大多数人都往地上一看,淡黄色信笺的右下角落盖着“圣灵城”三个小字的红泥印戳。
甘陵琅不以为然地掖了掖袖角,“圣灵城确实丢了一个印章,原来是真人拿去的吗?”
“胡说八道!”
一时间场面纷乱了起来,吵吵嚷嚷,争论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