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的眼底,像一团燃烧的小火苗,烧灼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这个画面,有点刺目。
杨岑今默默攥紧了拳头,用力太重以至于都有点颤抖。他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没有焦距地看了一会地面。
待柳木曾走过去了后,他看向柳村长,声音平缓而有力,一下一下撞击周青儿的耳膜。周青儿前一刻还沉浸在伤春悲秋感怀之中,下一刻的震惊让她直接怔住了。
“是我盲断了,想来那日酒喝多了鲁莽了些,柳姑娘多有得罪。”杨岑今稍一欠身,言行周到,温文尔雅挑不出毛病来。
周青儿哪还有心思琢磨她心中的木曾哥哥,当即定在了原地。
这怎么和约定好的不一样?!先是茫然,再是不可思议杨岑今竟然会违背她的意愿,难道自己的眼泪在他面前是白流的吗?!
很快,心念电转间找到了杨岑今改口的原因——那个荷包!柳木曾是肯定不会自己戴上的,那么只有那个狡猾的女人!
周青儿侧目,凶狠的目光直接就对上了柳桃盈盈秋波的桃花眼,眉眼弯弯,像一弯月。
“当真?”柳村长执着地要问出口,怎地,他都还没怎么说呢,就结束了?
杨岑今点头:“当真。”清雅的嗓音无甚波动,就像在述说一件悉如平常的事,“不过,月饼里查出迷|药也是真事,作为惩戒,柳姑娘自此不可再参与任何祭祀活动。”
他说的这个惩罚压根算不上是惩,不让柳桃参与,还落个自在,柳桃求之不得。
杨岑今身为村长,自是不可能允许饼子里掺杂任何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他一开始也真的没想到某人会真的在这方面下手。
她是担心自己不会按照她所说的去做?
杨岑今自嘲一番。说不清是无奈还悲恸,多年来的一厢情愿付诸了东流,还险些违背了君子所为……
杨岑今睫羽慢慢悠悠扑闪了两下,以村中还有事务为由告辞,周青儿先一步,风速一般抢在他前头出门。
剩下三人:“……”
柳木曾这才将身后的荷包取下,他才取下,柳桃又趁其不备,一跃而上,跳到了他背上,这次,柳木曾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僵硬与不自然,将她往上拖了拖,避免她掉下去。
柳桃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这下可以上——”
柳木曾在她说出那个字眼之前,紧着抢着点了下头。刚一点完头,他的耳朵就红了。还好是小麦色肌肤,不太明显。
“哎呀哎呀没眼看了,看来老头就是遭人嫌弃,刚帮完忙就被晾一边。”柳村长边说还边拿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可是还是漏了条缝隙看他们。
闻言,柳桃跳了下来,过去牵他的手,笑得跟蜜里调油似的:“不嫌弃不嫌弃!感谢柳村老头出手相助!作为回报,请你吃一勺子喜酒咋样?”
柳村长哼了一声,玩笑的目光转到柳木曾那时,就成了认真的询问,那一双饱经风雪却依旧澈亮的眼盛满了对某人的呵护,直到从柳木曾那里得到一个郑重其事的点头,他才又从鼻孔里又出了一口气:“就一勺子,不要不要,没个一缸别来叫我!”
打从柳木曾夜半三更去找他,他就知道,这两个不简单。
所幸,虽然是哑巴,但胜在人品行,长得也还行,这样出来的娃娃才更好看,当然娃娃不好看也没关系,自己一个老头,找个小孩玩下就行,以前是桃儿,以后可能就是他们的娃娃,不亏不亏。
这么一想,柳村长笑得更开了,眼角的皱纹更深地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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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木曾与柳桃的结合大办酒席,只是一家子在一起吃了个饭,当然,他爹他嫂子都是僵着脸来,青着脸回去得,这其中少不了一顿闹。
柳母生怕这婚事会黄,焦虑地问:“这,亲家这是……不高兴吧?是不是没给彩礼不,不高兴啊,曾儿啊,可得要多多赚点钱给亲家!”
柳母惦念着刚才柳父说的那句:“这顿饭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你们有什么事儿,尤其是那什么的医药费,别上赶着我家要,我是一个字子儿都不会给!”
这会更是惴惴不安了。
坐在一旁的柳村长嘬了一口已经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勺子:“别管他们,喊了他们来都是给他们脸面。”然后继续嘬那口勺子。
虽然话说是这么说,但是他们不来,这婚事知道的人就肯定不多,他们一来证明了柳桃和柳木曾在一起的事实,原先他们也不愿来,迫于柳村长的压力,不得不来,来了又见了这穷酸样,要钱没钱,还可能摊上了一个可能要赔钱的亲家,这脸色怎么能好看?
柳桃倒是巴不得和他们撇开关系。一顿饭后,也不过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也算互不相欠。
“诶诶!没大没小!”柳桃把村长嘴里的勺子拔了出来,给他加了一些菜。
像是说给柳母听,嘴边带笑:“这不还有村长在这吗?娘,他就是你亲家。”
柳木曾坐着,目不转睛地看着今天带了点妆的柳桃,娇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