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正二品大员,皇帝上边的红人,多人人巴结都巴结不过来,怎么会突然管起他府上的事情?
这些年叶长青依然一直待在他的翰林院和他的交集很少,只是偶尔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他的消息,没想到这次他却主动帮了他,他还记得那天他大婚时,他坐在马车上出城时看向他的眼神。
他们之前的恩怨,到最后还是他欠了他的。
叶长青抱着新出生的小女儿,在周怀锦身边照顾了几日,等她情况渐好的时候,就携着王氏当年得到的紫玉镯来到了叶明净的府邸。
叶明净虽然贵为正二品的大员,但是叶家却仍然只有一个三进的小院子,这在京城也是少见,叶长青跟在小厮的后面,沿着青石板小路往前走,却觉这里面太过安静冷清了,一路走来空中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檀香味,正屋里面还有供了佛堂的,走得近了仿佛还能听到一声声的敲木鱼声,他不记得叶家有人信佛的,于是好奇的问道:
“你们大人信佛吗?这里怎么还设置了佛堂。”
“不是我们大人信佛,是我们老夫人她信佛,常年茹素念经。”那小厮大概也觉得这不是个什么秘密,说起来也是毫无顾忌的。
叶长青的心里却只是轻轻笑过,叶李氏这样的人居然也有信佛的一天。
一阵冷风吹来,叶长青走到了书房门前,看着那一片郁郁青青的竹林,在初冬的寒风中,依然亭直玉立,竹叶嘶嘶作响,却没有一丝弯了脊骨。
他居然觉得这一片竹林像极了初见叶明净挺直脊背的样子,这些年他当了御使,站在金銮殿当中也是铁骨铮铮,没有放过哪一个贪官污吏。
他晃晃思绪挥开了脑海的胡思乱想,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简陋,叶明净躺在榻子上,头上包了一层白色的纱布,手上还拿了一本书在看,看到叶长青走了进来,嘴角挤出一个微笑的弧度道:
“你来了?”他仍然只是一句简单的话,仿佛是一直在等他似的。
“你这是怎么了?病了?”叶长青问道。
“没什么事,前几天受了点风寒而已。”说完还低咳了一声。
“你这咳嗽怎么还没好?”叶长青忍不住走近了问道,当年他的一碗药下去,原本只是为了看一看他的狼狈的模样,其实还是为了治好他这咳嗽,没想到他竟然误会的在寒冬腊月的站了一宿大病一场,最后连乡试也没有参加,看来这咳嗽不但没有治好,反而倒是越来越严重了。
叶明净轻轻动了下手指,缓缓合上书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老毛病了而已,不提也罢。听说你又喜得千金,真是要恭喜你了。”
叶长青看着他白净的手指比八年前要苍白纤瘦多了,即使是说恭喜的话也透着一股苦涩的味道,这么多年来他依然孑然一身,身边也没有个贴心人照顾着,听说有很多达官贵人想把女儿嫁给他,他都推辞不受。
目光加深,叶长青才注意到他手边放的那本书赫然是一本《道德经》,这个家里究竟是怎么了,一个念经,一个学道。
“明净,谢谢你救了我的妻女。”叶长青说完就把手中的礼物递到了叶明净的面前。
叶明净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赫然躺着的是紫色光芒的极品紫玉镯,轻笑了一声:“没想到这个镯子最后还是回到我的手中了,当年终究是我们错了。”
“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如今对我也没有什么影响了,你救了我的妻女,比什么都重要,现在换我欠你的了,若你以后有什么困难,我一定竭尽所能。”
“好!”叶明净低声道。
叶长青背转过身离开,推开门的那一刻似乎还听到背后有一个声音在喊“哥”,只是当他转过身的时候,却只看到叶明净闭上了双眼,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是他幻觉了,他轻唤了一声“明净”却没有听到任何回答,他挥挥脑袋就径直出了门去。
然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一直紧闭双眼的叶明净才缓缓睁开了双眼,内心久久不能平息,都过去了吗?对于你来说是都过去了,然而对于他来说却一辈子都过去不了。
他还记得十五岁的那个春天,他在堂哥的屋子里得知他用的药膏里面居然多了一味桃花粉,急急忙忙的跑到李氏的屋子里去,问她是不是改了药方还是换了药?没想到得到的却是一个惊天的阴谋,那一味桃花粉会毁掉堂哥的右臂,从而断掉他的科举之路,那样他才能得到天下读书人求而不得的潇湘书院入学的名额。
他几乎是痛哭流涕的嘶吼着质问李氏为何背着他这么做,为何要用他的名义这么做,他什么都不要,他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一样可以进入潇湘书院,为何她要自作主张的帮他做决定,他气愤的一摔门就往外跑。
风驰电挚的背后,却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是李氏不要命的撞向了前面的柱子,血流如注的抓着向他奔来的叶明净哭求道:“儿啊,你若从这里走出去将事情告诉他们,娘就死在这里给你看了,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走了,你要告诉他们让官府把我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