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把含在嘴里的药丸递过去,然而触到丰玥舌尖的一瞬,还是忍不住浑身一颤。
火龙果一惊抱牢他的头发,还以为地震了呢。
喂了药惠明又喂了水,起身对鬼眼说:“谢谢你。”
鬼眼脸颊禁不住一抽,他灰袍一卷身影消失,根本不想跟惠明有多余的对话。惠明送走老七回来,小至已经把床单被褥全都换了,又替丰玥换了套睡衣。
见丰玥脸上逐渐出现血色,胸前和脖子上的伤口都愈合了,惠明才放心回他房间睡下。
半夜小至醒来时,看到丰玥抱着被子坐在她旁边,月光从窗格中洒进来照在她脸上,她看起来近乎圣洁。
“丰玥姐姐,你醒了!”小至惊喜。
丰玥点点头,摸了摸小至的头,说:“害怕了?”
小至摇摇头,说:“你醒来就好,惠明哥哥可吓坏了。”丰玥微微一笑,没说什么。
她从晕倒在惠明身边开始就陷入了一种类似于鬼压床的状态,她清楚地知道周围发生的一切,可就是没有办法动弹。
每一年都会有这么一天,死去那一天的情节在她身上上演。胸口被窗帘杆子洞穿,血汩汩流了满地。
所有这一切,每一次,她都是清醒面对的。
至于为什么今年这一天来得格外早,她想也许是她被老七拉出九十二号,被过剩的阳气伤了身体,也许是因为跟孙二志家的捉鬼师动了手,虽然那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但毕竟还是让她催用了九阴剑。
阳火是她的护身符,之前每年蓝猫都会抓了火龙果给她吃,今年非常诡异,竟然被惠明从重重灼热的阳火之中揪出了只小动物。
阳火突现生命力,她不知是凶是吉。
她躺回床上,抬手轻轻滑过自己的唇,惠明的唇齿之间,有一种近似松香的气味,她只觉得清冽干净,少年人独有的干净。
丰玥闭上眼,天平的平衡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惠明一大早就起来了,跑到丰玥房门口好几次,不敢直接推门进去,又不敢敲门怕打扰她们休息,只能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火龙果有样学样,坐在惠明脑袋上把自己耳朵贴在门上。
一大一小姿势完全相同,非常有喜感。
这会儿惠明正在厨房捣鼓,肩膀上卧着呼呼睡回笼觉的火龙果。这小东西从昨晚开始就黏上他了,连他洗澡都要在浴室等着。
他只能抱着这颗火龙果一样大小的火龙果到处走。正煮着牛奶,他突然耳朵竖起,忙把火关了跑出厨房,丰玥刚下楼来。
丰玥旗袍外套了件外套,脸色看起来还是非常苍白。
惠明由于太过心急,忘了肩膀上的火龙果,它在惠明大幅动作之下滑进了惠明的运动外套里,好巧不巧,卡在了胸肌处。
丰玥看着惠明,忍着笑指着惠明胸前说:“一天不见,这么大了啊。”
惠明斜眼看她,一把拉开拉链把火龙果的屁股拖住,说:“不是变大了,是多了个儿子。”
丰玥凑近,看它睡得胸膛起伏看得心都化了,摸了摸它柔软的身体,说:“嗯,你生了个好儿子。”
接下来几天惠明坚持认为她一天把一年的大姨妈量都流完了,要给她补血。
接连几天丰玥的食谱都是由桂圆、枸杞、红枣、黑糖排列组合而成的。
她虽然爱吃甜食,可是依旧招架不住这么大批量的糖分攻击。
连吃了三天之后,丰玥望着眼前的这一碗黑糖生姜炖鸡蛋,神色复杂。
她幽幽地说:“惠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坐月子呢。我不服,火龙果明明是你生的不是我生的。”
惠明对着她很讨好地一笑,“再吃几顿,你的脸色还是很差。”
“我这几天都这样,跟流血不流血的没关系。严格来说我身上的血流了多少,自己就立刻再生多少。”丰玥很认真地试图讲道理,“这样吃下去,你不觉得我会血糖过高得糖尿病啥的吗?”
惠明露牙一笑:“就这么几天,不会的。”
又一天,面对着一锅红糖花生水,丰玥终于揭竿而起、在沉默中爆发了,她跟惠明快打快过了几招,把火龙果抢了过来。
丰玥眉一挑,“进步不小嘛。”又得意非凡,“但还是没有我厉害。”
惠明好笑地看着她,“你干什么?”
丰玥抓着乱扭一气的火龙果,把它举到滚烫还在冒热气的汤盆前,说:“我要吃油条!”
“还有馄炖!”丰玥补充。
又补充:“巷口那家粢饭团,也要!”
“这么凶?不给你吃你要怎么样?”惠明看着她,觉得这姑娘张牙舞爪起来怎么那么要人命呢?萌到犯规。
“不给我吃那今天就是火龙果的祭日!”丰玥狞笑着把火龙果往汤盆前送。
不待她行动,火龙果自己猛一扭身,吧唧,落尽了汤盆里,开始快乐地仰泳。
火龙果愉快地进行着它的清晨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