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藏这里做什么?”
“我、我……”
陆嫣嗫嚅几句,编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向庄秋桐求助。庄秋桐见状心里微恼,却仍是不动声色道:“嫣儿陪臣女一道来此更衣。”
薛剪萝倒不多问,只是眉眼带着笑,对庄秋桐说:“幸好三皇叔没有进来,否则庄小姐的名节今日怕是保不住了。”
庄秋桐一怔,“从嘉王在外面?”
“是的呀。”
庄秋桐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低着头的宫女,几欲掐断指甲,就差那么一点,只差那么一点。她按捺住自己的怒气,一边思索着倘若此事追究下来,到底该如何收场,一边又轻拍着胸脯,大惊失色道:“怎么会如此。”
“本郡主还以为庄小姐会怪我怀了这桩姻缘。”
薛剪萝盯着庄秋桐,故意调笑道:“久闻庄小姐心许三皇叔已久,说不定若非本郡主先闯了进来,三皇叔便不得不将庄小姐娶回王府。”
“秋桐的确心许王爷,只是、只是这般……”庄秋桐摇了摇头,似是后怕不已地喃喃道:“怎么会如此?”
“怎么会如此。”
薛剪萝冷笑一声,忽而向一旁的宫女发难道:“你这宫女,怎敢假传消息?”
庄秋桐的心里一跳。
宫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明善郡主,奴婢、奴婢……”
“你最好给得出来一个理由。”薛剪萝打断她,“庄小姐,还请更衣。既然事关庄小姐的名节,不若让三皇叔前来解决。”
庄秋桐心事重重地点了点头,“是。”
她进屋换下湿透的裙衫,不过片刻的时间,心思动了又动。宫女定会把陆嫣交待出来,而庄秋桐一早便打定主意,若是此事不成,便会推出陆嫣来承担责任,这也是她为何要把陆嫣牵扯进来。
从头至尾,庄秋桐都没有亲自出过面,说服宫女的是陆嫣,躲藏在此处的也是陆嫣,而她庄秋桐,不过是因表妹对自己嫉妒生恨,险些失了清白。
思及此处,庄秋桐无声地笑了笑。
若非这个表妹易于教唆,她怎会容忍如此之久?
庄秋桐缓缓撩开珠帘,不多时,薛白推门而入,她的眼睫一颤,楚楚可怜地行了礼,“臣女见过王爷。”
薛白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只冷声问那宫女:“本王的王妃在何处?”
宫女瑟缩几下,慌忙叩头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薛白的语气很淡很淡,但是眸底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引本王来这翠翎宫。”
宫女稍微抬起头,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陆嫣,“是……”
陆嫣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她频频望向庄秋桐,却发觉庄秋桐没有什么反应,便慌慌张张地说:“这宫女如此大胆,说不定还会撒谎!”
薛白不咸不淡地问道:“陆小姐,她尚未说是受何人指使,你怎就如此笃定她在撒谎?”
陆嫣支吾半天,咬了咬唇,“臣女只是觉得……她肯定不会老实。”
庄秋桐微微皱了皱眉,只觉自己这个表妹当真愚蠢,却并不出声。
宫女见状,心知自己今日不论是否老实交待,都只有一个下场,决意再咬下陆嫣。她低着头说:“……王爷,是陆小姐。”
“陆小姐说只要奴婢把王爷引来,庄小姐得以嫁入王府,日后便会讨来奴婢,做、做您的通房丫环。”
“你胡说!”
陆嫣涨红脸,“我爹是大理寺的廷尉,你若再这般胡言乱语,我就让她把你拖下去,拔掉你的舌头!”
她说完,回头望向庄秋桐,“表姐,你快告诉他们,不是我,不是我!”
庄秋桐轻轻地蹙起眉,“嫣儿……”
宫女并不理会陆嫣的威胁,叩首道:“王爷、郡主,奴婢所言无半点虚假,倘若有半天不实,天打五雷轰!”
庄秋桐抿起唇,半晌才含泪道:“我待你如亲姐妹,你怎能如此陷害于我?”
“……你明知女子的名声有多重要。”她顿了顿,余光望向薛白,坦诚道:“我心悦从嘉王不假,可我断不愿以如此卑劣的方式嫁入从嘉王府,唯有两情相悦才能琴瑟和鸣,长长久久。”
庄秋桐颤声问道:“嫣儿,你这是做什么?”
陆嫣愣在远点,呐呐地开了口:“表姐?”
庄秋桐不答,只是盯着薛白,略带歉意地说:“王爷,秋桐给您添了麻烦。”
薛白瞥他一眼,并不搭腔。
“原来是陆小姐。”
薛剪萝倒不意外庄秋桐会把此时全部推到陆嫣的身上,她看了一眼不可置信的陆嫣,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出言反驳什么,便刻意添了一把火,“既然如此,庄小姐,方才你落水可是另有隐情?”
她拖长了声音,“你这表妹竟把三皇叔引来这翠翎宫,名义上是知你心仪三皇叔,了你夙愿,实则是要庄小姐身败名裂,遭人嗤笑,真狠的心呐。”
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