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动手,想来宁王也不会多加为难。”郑武阳心说。
如此想着,他直直出了京兆府,眼中满是厉色,“这宁瑶,我还没找上门,想不到她倒是撞过来了。”
匆忙回了府,郑武阳便安排了人手。
“你们,守在宁王府,去将宁瑶给我绑了来。”他沉声道。
“是。”
“做得隐秘一点,不要让人看出什么。”
“是。”
“宁瑶。”他冷笑,“先把你抓来,看景王爷如何抉择。”
“想来景王爷如此看重你,定不会放任不管。”
“等德儿的事情过去,我再杀了你。”
“让景王爷,尝尝这失去重要之人是什么感觉?痛不痛?痛成什么样?”
他越想越是激动,已经想象宁瑶在手,顾景升苦苦哀求的场景了。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郑启德被救出来的时候,浑身伤痕累累,昏迷过去之前,只说了“顾景升”三个字。
这让郑武阳如何不恨。
他的儿子,受了如此大的罪,他不做点什么,对不起列祖列宗。
尽管顾景越一再强调要忍住,反正都已经救出来了,后续,只要他不暴露,事情就掌控在他的手上。
宁瑶这边交代好仵作的事宜,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便在京兆府寻找陆零尘。
“之前还听见声响,怎么出来转眼间就不见人了。”宁瑶低喃。
她还是有点担心陆零尘的,毕竟后者也是娇生惯养的世子爷,这么一折磨,估计不好受。
想来她第一次法医解剖课,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了吗?”刚穿过廊下,宁瑶就碰见迎面走来的顾景升。
今日顾景升竖着玉冠,着一身素白的锦袍,翩翩然浊世佳公子。
宁瑶点头,“都交代仵作了。”
“好。”他说着,“那我让十四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还要找陆零尘呢,到时候跟他一起就好。”宁瑶说道。
顾景升闻言,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一想到宁瑶和陆零尘待在一起,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和愤怒。
“你和他……”顾景升压了压心里不舒服感觉,开口想问,说了几个字,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宁瑶看向顾景升,看着后者脸上的郁结,一下就明白了。
“我们只是朋友。”宁瑶无语。
顾景升听她这么一说,刚刚所有的难受和愤怒全部一扫而空。
“只是朋友”这四个字在他心里,犹如仙曲。
他一下就给陆零尘定位好了,嗯,朋友,可有可无的朋友。
宁瑶看着顾景升现在又是一脸笑意,疑惑不已,却也没问,只是说道:“你可知道陆零尘去了哪里?”
顾景升丝毫不隐瞒,柔声道:“他在后园呆着,你往前走,穿过园门就是了。”
“好。”宁瑶说完,便也离开。
顾景升站在原地,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原来只是朋友。”
不过他转念又一想,“就陆零尘这么缠人又花心的人,还是让瑶儿离他远点的好。”
宁瑶顺着顾景升所说的地方走,不一会就看见陆零尘坐在后园的亭子里,软塌塌地趴在亭子的石桌上。
“怎么?还在难受?”宁瑶关切道。
陆零尘听见声音,见是宁瑶,强撑着坐直起来,“不难受了,哈哈哈。”
宁瑶走过去,瞧着他脸色还苍白着,说话的气势也不足,哪里还不知道他是强撑,遂笑道:“好啦,在我面前还装什么,难受就难受,我又不笑你。”
陆零尘撇嘴,“你现在没笑吗?”
“有吗?”宁瑶笑意更甚。
陆零尘“额”地一声,实在无力辩驳,反正笑了也笑了,他继续趴在桌子上。
“感觉如何?”宁瑶问道。
陆零尘有气无力地回着,“全吐了,今天算是白吃了。”
“没事,看看就习惯了。”宁瑶在他旁边坐下,轻描淡写道。
陆零尘忽然抬头,定定地看着宁瑶,“你是怎么会这些的?”
“不觉得吓人吗?”
他一想起刚那个场面,鸡皮疙瘩全部炸了起来。
宁瑶笑笑,想起之前队长也是这么问她的,他说:“宁瑶,你为什么要学法医,女孩子看着尸体不害怕吗?”
她,害怕吗?
不害怕吗?
其实害不害怕,没有那么重要,当时孤寂如她,或许和死人相处,更自在些。
“呐,你真的不怕吗?”陆零尘还在问。
宁瑶摇了摇头,“刚开始应该是怕的吧。”
陆零尘又问道:“为什么?”
宁瑶转头看向陆零尘,眼中疑惑。
“为什么还是想学这个?”陆零尘重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