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刀都没有,更别说现代解剖所用的那些专业工具。
刀也只有最平常的那种。
“砍骨头的,切菜的,斧子,凿子等等,尽可能把所有的刀都找给我。”她沉眸说道 ,“要快。”
吴良新称是,带着记录的官员赶忙去搜寻刀。
现在在他们眼里,宁瑶犹如女罗刹一般,敢切开尸体的人,怎会是一般人。
如此想着,两人的脚步更快了些,生怕耽误了宁瑶的时间。
宁瑶还在检查尸体,她的神情很专注。
没有专业的用具,她只能全部都靠肉眼,一寸一寸地寻找,一点一点的搜证。
“如何?”顾景升沉声问道。
宁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看向他,说道:“身上淤伤大概有23处,其中11处有反复的伤存在。”
“最严重的乃是肋骨两侧,淤伤反复,其中有几块肋骨有内凹的趋势。”
“最寒心的当属肚子上的那块淤伤,明显是新的。”
“也就是说,在郑启德知道王灵儿已经有身孕的情况下,竟对肚子里的孩子下了重手。”
宁瑶的声音很沉,带着愤懑和同情。
顾景升点了点,“或许就是如此,王灵儿死了才是解脱了。”
“解脱?”宁瑶冷笑,“如是解脱,生前造成的全部伤害算什么?”
顾景升不禁语塞。
是啊,我们所谓的解脱,真的是解脱吗?那这些**裸的伤呢?
宁瑶却不管他,继续说道:“都说死了是解脱,那只是给死者一个理由,给杀人者一个借口。”
“如若有一点希望,谁愿意死去,谁愿意被杀死。”
“活着,不是更好吗?”
她说得有点激动,声音拔高了许多,最后一句更是像是在嘶声力竭的喊着。
宁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眶激动得微微发红。
顾景升看着她,心里涌起了浓浓的心疼。
宁瑶的身世他查过。
宁瑶生母即是自杀身亡,因为偌大的宁王府,已经没有她母亲的栖身之地了。
顾景升忽然很想走上前去将宁瑶拥在怀中,手微微抬起,却又放下了。
……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吴良新和记录官员两人各拎着一个麻布袋进来。
麻布袋放到地上,铁器相互碰撞的声音传来,宁瑶知道,这些便都是刀具了。
“宁小姐,下官只能找到这些。”吴良新哼哧喘着气说道。
宁瑶微微颔首,走去蹲下,掀开麻布袋查看那些刀具。
还真是一应俱全。
什么刀什么形状,厚薄程度都有不同。
宁瑶猜想,这吴良新该不会是把街上所有的打铁店都打劫一遍吧。
“把刀都拿出来,搬张桌子,洗干净的刀都放到桌上备用。”宁瑶站起来吩咐。
吴良新得令,又忙活了起来。
等到宁瑶开始要解剖的时候,已经到酉时了,入秋的太阳也差不多落到山底了。
吴良新命人点上煤油灯和灯笼,整间房子顿时通亮起来。
宁瑶站在尸体面前,虔诚地双手合十默哀了几秒,然后拿起一把最薄的刀,解剖。
她先将死者的毛发剃除干净,呈直线型开始解剖。
她左手固定皮肤,右手稳稳地拿着刀,保持刀刃与皮肤垂直,缓缓下手。
切线从下颌下缘正中线开始,沿颈、胸腹正中线,绕脐左侧至耻骨联合上缘,切开皮肤及皮下组织。
血在解剖的时候,不住的往外渗出,她顺手拿起旁边干净的布,顺着下刀的点,一边切开一边用布吸掉那些血。
吴良新脸色发青地站在那边看着宁瑶操作,他快要忍不住了,腿肚子都在打颤,胃里更是一阵翻腾,之前吃下的东西早已哽在喉咙。
他怎么都想不到,如此眉目如画美若天仙的女子,在切开尸体的时候竟会是这样。
太血腥,太恐怖了。
这地狱里的罗刹都不及现在宁瑶带给她的感受。
记录的官员更甚。
他本是案件记录人员,奈何今天仵作不在,硬拉了他上场。
之前看看尸体还算可以,毕竟出了命案,他也曾经跟去过。
但是,现在这种场景,他一个不惑之年的人,怎么能承受过来。
在宁瑶下刀没多久,此人便昏了过去,现在还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顾景升算是除宁瑶之外最淡定的人了。
他脸色虽说已经苍白了不少,也有点晕眩,但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场面,可谓是极为强韧了。
红白黄相间的场面,不管是肉,是血,还是脂肪,冲击力都太大了。
顾景升双拳紧握,在心底深深吸了口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宁瑶专注地解剖着,在划开全部皮层和脂肪层之后,她就要开始处理身上的骨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