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奴家也不会独自一人活在世上......”
翠竹这话刚说完,卫疆还是一张错愕的脸,牢头就派人过来催了,说翠竹进来的太久,让她立马出去。
翠竹心里一慌,知道这一回去,恐怕再也看不到世子了,一时想将世子再看个清楚,可是身边的狱卒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她急忙的一瞧,只看到了世子眼里的讶异。
“世子爷你放心,害你的人,奴家一定会帮你报仇的,爷要是先死了,就在黄泉路上先等等奴家,奴家很快就会去找你的。”
翠竹说完,就被狱卒赶了出去。
卫疆呆愣愣的坐在牢房里,听到翠竹说的最后一句话,心头最软的地方,头一回被一个女人的话戳动了,眼角流了几滴泪水。
他堂堂一个世子爷,倾慕她的女人何其多,到底来真正爱他的却是一个丫头出身的奴婢。
他不知道他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但是,无论如何,他这一辈子是出不了这个牢房的,皇上刚刚从战场上“死里逃生”的归来,眼下不喜欢大开杀戒,况且卫疆的命,也轮不到皇上来取,他答应过靖王,会将卫疆的命留到明年春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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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在临盆之前从山下听到的消息便是,侯府的世子被关进了大牢,侯府被皇上削去了爵位,侯夫人死了,云倾疯了,妾室翠竹跑了。
云浅听到之后,心里并没有多大的涟漪,这些都是他们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今日,怪不得谁,自己即便是从中做了些什么,那也只是将时间往前推了一下而已,今日的这番遭遇,都是他们自己作出来的,要怪,也只能怪他们自己。
人道:自作孽不可活。
山里的秋季很短,云浅在山上呆了两个多月,就已经进入了冬季,如往年一样,一到这个时候就开始落雪,山里的第一场雪落下,云浅的肚子就发作了。
从刚开始阵痛,靖王就紧张的陪着她,牵着她的手,看着云浅痛到惨白的脸,靖王的脸沉的很深。
他很想替她减轻痛苦。
夜里,云浅阵痛开始频繁时,靖王就不断的用手掌抚摸她的腰部,去缓解她的疼痛。
即便是如此,腹部那如撕裂般的疼痛还是让云浅忍不住叫出了声,前世就是这种痛,从发作开始,一直痛到了她死。
死前的那一刻她都在痛。
死后留在她脑海里的依然是痛。
产婆说头一胎,一般都得痛上十多个时辰,宫口没开的时候,产婆就对靖王说,可以先进去陪一会儿,宫口开了,王爷就只能在外面等了。
虽说前世也痛过一回,可那种痛谁都不会习惯,痛的厉害的时候,云浅就紧紧的攥住靖王的手,埋着头,五官揪成了一团,却不想让自己发生声音,她怕王爷担心她。
“浅浅不怕,本王在。”
一向淡定的靖王,少有的神色慌乱,看着云浅痛苦的模样,内心非常的难受。
“嗯。”
云浅忍住痛,回答了他。
“本王会一直陪着浅浅,等我们的孩子长大了,本王就带着你们一起云游四海,去东海看日出,到高处看日落,冬季里看雪,春季里看花,浅浅喜欢花儿,本王就带浅浅去看尽世间所有的繁花,就你和我,我们的孩子,我们一家可好?”
靖王将她的手放在唇边,靖王的唇很凉,还有些颤抖。
云浅突然就哭了,她虽然很痛,但是她的心却被靖王的话填的满满的,靖王说的那些,也是她所向往的日子。
“浅浅……对不起,本王说错什么了?”
靖王看着她淌下的泪水,慌了神。
倘若是旁人看了靖王如今的模样,肯定会惊呼,定是自己眼花了,靖王活了二十几年,就没有谁从他脸上瞧见过惊慌的神色。
“王爷没错……浅浅喜欢的很。”
云浅的疼痛稍微缓和了一下,才破涕为笑的对靖王说道。
等到云浅开始大痛的时候,产婆就紧张的走进来,将靖王请了出去。
出来之后,靖王比之前更加的紧张了。隔着屏障,在外面来回的渡步,每次一听到屋里云浅痛苦的声音,他都恨不得冲进去。
在凌晨,天刚破晓的时候,屋里终于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靖王的拳头捏的发白了,产婆才从里面出来,满脸笑容的说道:“恭喜王爷,是个小郡王。”
“嗯。”
靖王回了一声,就冲进去了。
云浅头上的汗珠已经被嬷嬷用热水擦拭过了,但是刚才用劲的时候,蹭乱的发丝还没有来得及整理,靖王一进去,就看到了一脸憔悴的云浅。
“辛苦浅浅了。”靖王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满眼心痛的说道。
亲完了云浅,靖王才去瞧她身旁躺着的那个小东西,比他心里想的还要小,但是却看到他睁开了眼睛,眼睛睁开的不是很大,估计还没有适应过来,但看的出来眼线很长,将来长大了,估计就与浅浅的那双大眼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