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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男人说完这才注意到陈眠沉默又颓然的气质,他瞥了眼她身后的椅子正上方有一条环形的绳结,又想到刚才她死活不开门,忽然就了然于胸。
男人的语气忽然软了下来,也许是因为他目睹了一个怯懦的人正准备自杀。他不动声色的开口问她:“陈小姐,你,还好吗?”
“你想了解什么?”她猝不及防的忽然又回到了这个问题。
“真的没事?”他反问。
“你想了解什么?”陈眠又重复了一遍,她努力的压抑着内心的焦躁又不安的心情。
男人愣了愣,没想到她这么爽快。一时间竟不知道到底是该继续自己来时的目的还是要宽慰她不要轻生。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可以两件事同时进行,用问三年前的案子来分散她现在的注意力:“三年前海港爆炸那天……”
“不记得了。”陈眠听都没听,直接了当的回绝了他。
她现在只想赶紧打发他走,否则一会儿过了时间她可能又要陷入昏睡。到时候她又什么都做不了,连死都还得看好时间。
男人没想到她说了这么话只是为了给后面这句拒绝做铺垫,他清楚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便没再继续询问她三年前的事,只是道:“我想我可以帮你。”
“帮我什么?”陈眠顺着他的眼神转头看了眼自己的了结“工具”。
她转回头:“警察先生,你想多了,这房子年久失修我只是要擦一下天花板。如果没有别的事,那就再见了。”陈眠作势又要关门。
这次男人抢在她之前闪进了屋,逼仄又昏暗的空间里因为空调开着的缘故更加阴凉。
陈眠有气无力的回过头:“警察也没有擅自闯进别人家的权利吧?”
他默不作声的将那把椅子挪开坐在上面,定定的看向她:“为什么会想不开?”
陈眠并未回答他,只是又觉得脑袋昏昏欲睡愈加不清醒了,如果这个所谓的警察再不离开,她可能要倒在他面前了。
“我说过了我只是在擦天花板。”陈眠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前挪着,“请您离开吧,有其他人比我更需要你的帮助。”
“我需要联系到你的亲属才能离开。”
“没有亲属。”
“朋友同事。”
“也没有。”
“那我更不能走了。”
男人起身,正准备将那条悬挂起来的绸缎收掉,他从椅子上下来还没站稳,就看见那个女人向自己倒了过来……
第2章 猫的报恩②
梦里浓雾缭绕。
脚下是万丈深的悬崖,陈眠是下定决心要跃下那深渊的,黑暗中却被脚下的绳索拌倒了,她气馁,消极,想要用尽毕生力气砍断它。
陈眠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摸了摸那绳索,不知道它到底会蜿蜒到哪里去,她顺着绳索的方向朝着一个未知走去。
她走了许久,久到她不知道到底该回去跳涯还是顺着这讨厌的绳子继续摸索下去。
像是绕着山头转了一个弯,陈眠忽然瞧见前面一片光亮,万家灯火如同天上的星星一般,她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天上还是地下。
这讨厌的绳索居然带她走近了光亮。
陈眠转过身,却看见光亮之前一个门,她犹豫着转开了那个锈迹斑斑的锁,推开门刺眼的光亮照的她瞬间闭上了眼睛。
她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陈眠无声的反应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昨天又犯病了,而且还做了一个不知所谓的梦,如今又不知道了睡了多少个小时才醒过来。
“你醒了?”
旁边守着她的人是却是个年轻陌生男子,像是刚大学毕业,并不是昨天的那位。他见陈眠疑惑,慌忙道:“师父回警队了,他招呼我在这里照看一会,他马上就回来。”
陈眠坐起身,她哑着嗓子道了谢。顺手拔掉旁边的输液瓶想要起身离开。
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这么着急走吗?”
她转身看见昨天那个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你才刚醒,需要休息。”
听到“休息”这个词陈眠忽然觉得很讽刺,她已经休息的够多了:“你昨天送我来医院的时候应该听医生说了吧。除了睡觉,这病没法治。”
“啊?”小年轻闻言一脸懵的看着陈眠又看了看自己的师父,“睡觉?”
男人面无表情的回了他的问题,眼睛却是盯着陈眠:“克莱恩-莱文综合症,它还有个很梦幻的名字,睡美人综合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