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在夺储之争愈演愈烈的时候,韩贵妃怎肯让这样的丑事污了陛下清听,坏了皇子声誉?她也懒得去子留母那般费事,索性派人执了白绫要将这不懂事的外室勒死,余阿秾是拼尽全力才逃出来的。
“为何不向五殿下求助呢?”乔薇皱眉看着她。
余阿秾涕泪满面,“五殿下连奴婢这个人都快忘了,怎肯救助我们母子?”她抚着突起的肚腹,无限凄惶的道,“奴婢如今别无他想,只想留下这孩子一条性命,不枉我怀他一场……”
这般惨象,青竹等人也不免忍泪。
乔薇沉吟了一刻,说道:“抱歉,我不能帮你。”眼瞅着余阿秾的脸色灰败下去,她却话锋一转,“我带你去找另一个人,他会有办法的。”
似余阿秾这等身份特殊的人物,她自然不能留着给丞相府招祸,只能把皮球往外踢。踢给谁最好呢?那自然是非陆慎莫属。
她几乎可以想象陆慎知道此事后的反应,一定会大感欣慰。毕竟站在乔薇的角度上,她只是在为娘家免除麻烦;可是对陆慎而言,这却是一个扳倒五皇子的契机,留着余阿秾这枚定时炸-弹对他会更有用处。
至于陆慎为何会这么想,那当然是因为她在陆慎心目中一直都很无私,她爱他,所以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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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等乔薇带着余阿秾来到约定的地点,陆慎立刻就以欣赏的眼光直勾勾看着她,只差明说一句:“你真是我的贤内助。”
他当然不可能这样放肆,只在两人交接的刹那,轻轻在乔薇肩头拍了拍,故作深沉的道:“卿深得我心。”
唉,总是被误会好忧桑。乔薇默默承受他慈祥的注视,心头唯余叹息。
这样下去,恐怕连她都会以为自己深爱他了。
第十九章吃醋
交割完人质,乔薇抬脚欲走。她是来商量正事,并不为谈情说爱,事情办完了,自然无需多留。况且两人已定了亲,私底下幽期密约算怎么回事——不过在陆慎眼里,恐怕她不顾名节也盼着见他,一刻也等不得。
未免造成更多误解,乔薇决定少来往为妙。
然而还未等她转身,便听陆慎沉声道:“等一等。”
乔薇只好留步。太子是君,她是臣,一介闺阁弱女更无法忤逆上意。
她只能无奈问道:“殿下还有何事?”
陆慎不言,只缓缓向她走来,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脸颊上。
迎着灿烂的日光,可以清晰看到她脸上微细的绒毛,为她精巧的五官难得添上些娇憨之态。
此时她看起来更像个真正的女孩子。
乔薇却被对面的男人盯得毛毛的,她疑心陆慎又要亲她。可这是在乔家的别庄上,陆慎不至于这般大胆罢?
但话说回来,他怕过甚么?别说两人将要成婚,便是没有,在陆慎眼中,她也早就是他的人。
乔薇决定,他若真敢冒犯,自己必要大声呼救——乔诚就在庄子外头把风——拼着损坏闺誉也无妨,敢做不就得敢当么?她倒要看看谁更豁的出去。
陆慎到了近前,乔薇愈发屏气凝神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但见那高大男子真个伸手过来,摆出壁咚的架势。
乔薇吓了一跳,正要唤人,就见陆慎的指腹已轻轻从她鬓发上掠过,修长手指间夹着片淡黄的木樨花,香气幽微入鼻。
庄园上多植桂树,想必总是不小心沾染上了。
陆慎见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由得轻轻笑道,“孤并非登徒浪子,县主无须惊慌。”
呸!究竟是谁屡次三番将她带到小树林里,又是谁半夜私闯入她闺房中,不能因为什么都不做就认定他的动机清白无暇吧?而且她的初吻可是给了陆慎的——虽说在她本身所处的年代,初吻不再是值钱之物,但毕竟是值得纪念的事,现在她就觉得两片嘴唇好似被玷污了一般,原本她决定只让它们同食物接触。
而且陆慎的吻技实在不好,他太不熟练了,以致于被吻的人都感觉不到舒坦——老天保佑,希望陆慎以后别找她多多练习。
如今乔薇回想起来,发觉陆慎的形象居然已在她脑海中根深蒂固,两人几时拥有这许多共同回忆的?而且都是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但是瞧陆慎这副悠然的神情,大约在他回想中是很美好了,死痴-汉!
算了,何必与个脑子不灵醒的傻瓜计较,乔薇此时才发觉太受宠也不是件好事,她若真有传奇里那般倾国倾城的容貌倒罢了,可是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都觉得自己美则美矣,远到不了惊世骇俗的地步——外头人吹嘘得那样厉害,也有家世的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