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些老臣。
他的面色愈加阴沉,瞥了一眼殷庭轩, 大意责怪他为什么偏偏想娶那个麻烦精。
“王爷,靖国公虽然性子急了些,却也是为了公主殿下好,成安王人品相貌俱佳,与公主殿下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全盛安乃至全大昭也再也找不到这么合适的人了。”
旁边的老臣搭了腔,这一个开口,便是一片都要开口。
“是啊,西秦使者来意不善,也只有与公主殿下是表兄妹的成安王身份尊贵到能将他们挡回去了。”
“敬询太子至今在西秦威名赫赫,成安王这些年也一直镇守江河关,想必西秦也要忌惮几分。”
殷予嗤笑一声,放下了奏折,目光缓缓扫过这些说得冠冕堂皇的人,开始逐一反驳。
“全大昭只有他殷庭轩最合适聘公主,把举国上下的青年才俊置于何地?”
“再也没有比殷庭轩更尊贵的人?看来陛下和我都该挪地方了。”
“震慑西秦靠的竟然是敬询太子的威名和他殷庭轩,我大昭边境的百万将士听了得多寒心。”
一连串的质问蹦了出来,句句都带着火药味,随时都能烧到这群老臣的眉毛上。
靖国公面部肌肉抖了抖,率先深深作了一个长揖:“我等并无此意,摄政王息怒。”
“摄政王息怒。”
稀稀拉拉的,老臣们喊成一片。御书房内却又重归寂静,殷予看着这些人,面上喜怒难辨,半个起自也不肯说。
殷承晖见了这一幕头皮发麻,连忙走了进去:“好了好了,大家都别为这件事吵来吵去的了,皇叔想必心里是有主意的,大家就信他一次好不好。”
可怜的皇帝,到现在都没有看出来,这些人根本不是考虑的魏元音,目的就是来给殷庭轩撑腰的。
殷承晖一出现,这些老臣立刻由拜改为跪,高声喊道:“请陛下三思。”
他三思什么?他现在里里外外都靠着摄政王皇叔操持,当然是要听皇叔的话了!于是眼巴巴地看向殷予,用可怜兮兮的表情表达自己的忠心。
殷庭轩不知道想起来什么,忽然抬起头:“皇叔爷,听闻您也即将成亲,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您就当做做善事给未来的妻子积德,成全了我与阿音表妹吧。”
他说得依然恳切,并且合情合理,熟料话音刚落殷予就抬起头来看着他,目光如冷箭,神情莫测,阴阴沉沉的样子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就在殷承晖意识到大事不妙想要再打一次圆场的时候,殷予忽然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声。
“啧。”他蕴含着怒气,几乎濒临爆发的边缘,却依然不紧不慢地瞥了殷庭轩一眼,缓缓道,“你拉着这些老臣来想要强娶我的未婚妻,却还要我积德行善?”
什……什么?!
一群人被这惊雷吓得呆愣在原地,这种时候谁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是素来以顺风耳自夸的殷承晖身边的大总管长福都是副被吓到的样子,久久才摸着小心肝咽下吐沫直直道着‘祖宗’二字。
这无疑是一道惊世天雷,但殷庭轩还是十分迅速地反应了过来。
“摄政王,阿音表妹的事情可不能如此说笑,您若是不想我娶阿音表妹,我……我今后不再提就是了。”语毕,竟然还带了十足的黯然,直把殷予衬托成了一个为了不让他娶表妹连姑娘家名声都不顾的人。
人们也渐渐放松下来,直觉觉得不可能。
“我同你们说笑这个做什么。”殷予沉着脸色,“上元节后我便同承晖商议过此事,承晖也认可,只是他大婚在即,我与阿音不好喧宾夺主,便没有公诸于众,既然西秦使者有所诉求,应当早向他们说清此事才是。”
看殷承晖神游天外的模样就知道摄政王是睁着眼说瞎话,靖国公一张老面皮耷拉着就要反驳。
“是是是,之前确实与摄政王皇叔说好了,音音甚是满意。”殷承晖忽然反映过来,还不等别人开口就忙不迭应道,随后还露出了几分懊悔,“本来还想再拖几日,你们这样吵来吵去果然拖不下去了。”
群臣哑然。
另外一位当事人不在这里,他们想要询问都没处询问去,此时当然是摄政王和殷承晖怎么说怎么算了。
难道殷予竟然真的要娶那个黄毛丫头?
所有人都是不可置信,可想到前些日子摄政王府闹出的动静以及坊间的传言,他们也有了不确定,大概……殷予是认真的?可……怎么说两人之前也差了辈分。
细细一想,又说不定是魏元音想要逃避西秦,自己去求了摄政王,摄政王向来宠爱晚辈,又对自己婚事不上心,只当给个名分放在府里养上些时日,而后再随便找个理由和离,魏元音无论如何都是一国公主,再寻驸马也不是难事。
有一点他们却不曾想,魏元音既然是堂堂一国公主,殷予亦是摄政王,又何必被西秦逼的出此计谋,他又不是殷庭轩那个想要倚仗妻子的宠爱回盛安的家伙。
老臣陆陆续续散去,御书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