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们了她是我夫人!”邹掌柜一面承认,一面抱紧了她。
“不,不要,你们不要伤他,不要,不要……”名唤阿兰的女子突然也紧张起来,嘴里一遍遍喊着,不要伤他,不要伤他。
众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个,要不你们先回房,我留下来。”夏晚晴道,她察觉出,这阿兰夫人似乎不能受很大的刺激。
“不行,太危险,她伤了那么多人!”他立马拒绝道。
“她这样子疯疯癫癫想来也不是一两天了,正好我这里有些宁心安神的药,不知道对她有没有用?”庄灵霜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了掌柜,掌柜起先有些犹豫,见她诚恳,于是接了过去,倒出药丸,送服下。
片刻之后,阿兰夫人的心神似乎平静了些,虽嘴上不曾言语,可眼泪却一直留个不停。
众人不忍看,眼光漂向墓碑,借着烛火的微光,歪歪扭扭写着爱子邹霖潇之墓。
“掌柜,这下你可以告诉我们了吧。”修竹道。
“诸位,这是内人裴木兰。”邹掌柜道。
原来,这邹掌柜和邹夫人同是月牙庄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两家人见二人互相欢喜,便成了百年之好。两人成亲以后可谓相敬如宾,甜甜蜜蜜。
客栈的生意虽平平淡淡,却也勉强能糊口。
有人劝说他们舍了这客栈去月牙庄生活,可二人偏偏不听,说是喜欢这偏僻静处。
两个人没过几年就生下一个大胖儿子,名唤霖潇。
奈何,天不遂人愿。一家人日子稍微有了起色,邹夫人却得一病不起。
一家人缩衣节食,省下银两替邹夫人看病。
有一日,来了几个穿官服的人,说要住店。可第二日,分文不给就想走。
邹霖潇想着,即使是朝廷的人,住了店,也得给钱,何况阿娘等着钱买药。
“那一天,是他的生辰,他生前也不曾穿新衣服,说是省下银两替我治病,这一次生辰,给他做了一件衣服,却再也没机会穿上。”邹夫人神志慢慢清醒。
众人方才注意到,墓旁的一些衣衫,有的已经化为灰烬。
“他们把杀了我的孩子!”邹掌柜痛不欲生。
众人都觉得不好受,心里百感交集。
“他说,‘阿娘,疼……’我看那个人的剑刺穿他的胸膛,”邹夫人泣不成声,“他才十五岁,才十五岁……”
“你们是朝廷的人!”邹掌柜道,他的目光盯着郑明诺,满腔的怒火。
莫霆轩这才发现他的穿着,虽是便衣,可他腰间那块玉佩一见便是官家之物。
“我恨你们,你们都是朝廷的走狗,当今天子说什么仁义道德,可他的手下却欺压百姓……”邹掌柜只是摊在地上怒骂,却不敢近身。
“够了……”莫霆轩制止道,他心里默念道,“皇叔不会这样,……”
邹霖潇的死他自觉难安,可他又不信皇叔默许臣子欺压百姓。
季韶峰见此情形,一把将他拉的远远的。
夏晚晴原想劝说,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夫人,先前不是重病在床,如今却能下地走路?”宁墨川问道。
“是云岭医圣,是他救了内人。”邹掌柜回道。
“薛怀济。”郑明诺记得这名字,梁国谁人不晓云岭医圣这个大名,只是他极少面世,踪迹难寻。
邹掌柜接着道,“起先,夫人已经能下床走路,神志清醒。可她又想着潇儿,病情比原先又加重了些,我将她囚禁在后院,没想到今日她又挣脱了跑了出来,我实属无奈,怕她伤人……”
“那为何不去找云岭医圣?”夏晚晴问道。
“四处云游的人,怎么找?”郑明诺道。
云水潺潺(1)
“那个,方才,你给邹夫人的药,我看挺管用,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夏晚晴想着,能让邹夫人清醒一时的药,想来也是对病情有些帮助,于是问道。
“这个药,我原先是放在身边,以备夜里难以安枕入睡,不过好像一直也没用上……”庄灵霜说着,吩咐阿曼从随声携带的兜里掏出几瓶,递给了邹掌柜。
“谢谢,谢谢。”邹掌柜两人忙谢道。
“那个掌柜的,我这里还有些小钱,你留着给夫人看病……”宁墨川说道,从怀里掏出钱袋,也不细数,一并给了。
“我这里也有一些……”庄灵霜道,同样将钱袋塞到老板手里。
她心里多的是愧疚,虽然季韶峰的烧鸡只吃了一口,可实在不忍心,看不下去。
只不过这一幕,季韶峰没有发觉,莫霆轩亦是。
季韶峰先前已经将莫霆轩拉到一边,两人神情严肃说些什么。
众人散去。
许久。
夏晚晴兜兜转转在楼台上,徘徊来去。
“你也睡不着吗?”同样的孤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