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比如饭前漱口,又或是饭后沐浴更衣,虽觉得麻烦了些,可也乐得自在。
他看了看窗外,对饮的二人,想着,莫霆轩肯定也不想离开这儿。
第二日黄昏,季韶峰想找宁墨川的佩刀削果子,却不着了影子。
“墨川,你那佩刀去哪了?”季韶峰四下寻找,一无所获。
“那个,我听公子说,他把他那剑交给薛医圣保管了,我想着也给他了。”宁墨川答道。
“……那你以后用什么保护公子?”季韶峰心想,他大概是怕了自己三番五次不放过他那把刀的立功机会,又是削果子,又是宰鸡的。
“喏。”宁墨川举了举手,握了握拳头。
“……”开什么玩笑。不过放在云水间也好,刀始终比剑的戾气重,宁墨川虽时待人冷言冷语,可刀始终与他骨子里的气息不和。
“你什么时候跟着公子的?”季韶峰问道。
印象中,自他认识莫霆轩开始,宁墨川一直都在。
后来莫霆轩觉得太过别扭,且宁墨川的性子,又急的很,索性将他留在了柴桑。
“我也不记得了。能保护公子是我的荣幸。”宁墨川一提莫霆轩就是满腔热血。
“哎……”季韶峰谈了口气,摇了摇头。
“为何叹气?”宁墨川不解。
“这也难怪。他要把你留在柴桑。”
“此话怎讲。公子对我可好了,好的不得了。”宁墨川努力保护着,但凡有人说莫霆轩一个不字,他肯定拔刀相助,季韶峰是个例外,不过哪怕不是例外,他也打不过。
“以你现在的武功,你能自保已经不错了。”
“……”宁墨川答不上他,他有些委屈低下来头。
“你别逗他了。”莫霆轩道,身着一袭白衣,晚霞映在他的脸上,格外柔和。
“公,公子……”宁墨川一只手正捏着酒壶,见莫霆轩来了,忙塞到身后,惊慌失措,如同做错事般。
前些年,莫霆轩不许他喝酒,说他年纪甚小。
宁墨川就偷偷喝,这是他自以为最愧对公子的事情。
虽说好几次莫霆轩都发现了,可他不动神色,一笑而过,像是默许,又像是宠溺。
他如今也不过十四岁,十四岁的时候,大致都一样吧。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季韶峰关心这个已经很久了,在云水间掐指一算,已经第十日。若说无趣,倒也不是。这云水间又不是道观,规矩却比道观还要多,多如牛毛。
偏偏,原先连个喝酒的伙伴,都被薛怀济抢了去,这家伙,偏偏只和莫霆轩饮畅舒怀,其他一概不理。
若不是云水间都风景算是凑合,他早就孤身一人先去往长安了。
云水潺潺(3)
“明日启程。”莫霆轩道。
“莫公子,这么快就要走吗?”薛怀济道,在众人面前,他是云岭医圣薛怀济,他是莫霆轩,可私下,他是最疼爱他的哥哥。
莫霆轩问:“你们在做什么?”准备启程,却发现夏晚晴,庄灵霜不知道去了哪里。一路寻找着,终于在湖边将二人找到。
“放风筝啊。”庄灵霜答道。
“可今日不是清明节。”莫霆轩有些迷惑。
夏晚晴顿了顿,放风筝,踏青,这些不是应该春天做的事情吗?非要清明节才能放风筝。
“传说,清明节那天鬼门关大开,人们会将思念写在风筝上,让它随风飘动,以祭奠逝去的亡魂。”郑明诺道。
“不对,在我们家乡,风筝可以带走病痛,灾难。”庄灵霜反驳道,刚说完,转回头一看,莫霆轩眼眶有些微红,“你怎么了?”
“许是被风沙迷了眼,我先去收拾,你们随后……”莫霆轩说着快步走开。
郑明诺和夏晚晴心知肚明,他会这般反应,柴桑的事,才过去不久,难免触景生情。
郑明诺知是说错了话,不再言语。
临行云水间,薛怀济只说,会去月牙山庄一趟,除此再无送别的话。
在宁墨川看来,虽说莫霆轩陪他喝了这么多天的酒,他那模子里刻出来的笑容,丝毫未改。
却说,裘乐兮早先到了长安。
回至王府,修竹只说是莫霆轩前些年遇上的可怜女子。
莫敬远倒也不怀疑,当年屠杀晋国国都的时候,裘乐兮年纪尚小,女大十八岁,若不是外表有特殊的记号,认不出来也是常理。
裘乐兮同往日一样,吃过饭,不是呆呆地坐着,就是迷迷糊糊地靠着。
莫王妃见她身可怜,每每来探望,却总被拒之门外。换成他人,定是一肚子怒火,可莫王妃宅心仁厚,只说是姑娘家,没了家人,一时难受,心里闷。
日子似乎很慢,又似乎很快。
莫霆轩一路上,心情也是错综复杂。一来,多年未见母亲,可一想到马上可以见到日思夜想的母亲,却隔了这么多年,悲喜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