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孩子。”他摇摇头, 无奈的轻笑一声, 忽而继续看着公文。
夏桐凑过脑袋,眼巴巴的盯着男人哀求道:“对啊,我还只是个孩子, 能不能不抄那个东西……我不会写字……”
原主当然是会的, 可这种东西就算有记忆也没用,她着实写不出那种风韵, 最多是写的不难看而已。
顾秦没有说话, 随手抽过一张宣纸摆在她面前,意思不言而喻。
撇撇嘴,夏桐只能苦大仇深的用没受伤的手拿过一支狼毫,突然恨自己受伤的是左手,不然就不用写这些东西了。
点了些墨汁,她看着白净的宣纸沉思了片刻,这才缓缓落笔其中, 也就两个字,很快便写完了,只见宣纸上赫然写着“顾秦”二字,还有王八蛋三个字夏桐不敢写,只能在心里念叨念叨了。
宣纸上的字体连清秀都算不上,勉强只能算得上入眼,男人定定的凝视了片刻,神色晦涩难懂。
书房里一片寂静,夏桐拿着狼毫心情有些忐忑,这个时代的字体很复杂,她自己的名字笔画太多,怕写的不好看,可她不过是写了这人一个名字而已,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也不知你父亲是如何教的你。”
男人剑眉微蹙,忽然起身从身后握住她小手,沾着墨汁的笔尖顿时点在宣纸上,苍劲的比划渐渐勾勒出一个完整的字体。
夏桐眨着眼,眼睁睁看着宣纸上又重新多出一个她的名字,一笔一划都显得那么凌厉大气,她的手好像不是她的手一般,好似意识到什么,顿时往后看了一眼,却只看到男人立体的下颌,还有那微抿的薄唇。
“一个字也不准少,明日前给我。”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那张不满的小脸,大手依旧没有松开那软滑的小手,面上一片正经严肃。
夏桐皱着眉一脸委屈不满,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要遭受这种折磨?
转过身,她抿抿唇,一边仰着头试探性的问道:“那……我能吃肉吗?”
四目相对,鼻间环绕着一抹淡淡的清香,顾秦眼神微暗,正欲言语,房门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主子,宫里出了事,皇上急召。”
这是林管家的声音,夏桐被吓了一跳,宫里出了什么事?
男人神色不变,只是拍拍她脑袋,一本正经瞥了她眼,“在这抄完,才准吃饭。”
“可是……十遍……”夏桐瞪大眼连忙拽住男人的衣袖,可怜兮兮的眨着眼。
瞥了眼那只拉着他衣袖的小手,茭白的五指没有丝毫松懈,顾秦微微垂眸,声音清淡,“一遍。”
话落,女子立马扬起嘴角,殷勤的给对方捶着胳膊,眉眼弯弯的笑道:“王爷您慢走,路上小心。”
淡淡的睨了她眼,男人没有说话,不急不缓的迈步就离了书房,身形颀长孤寂。
等人一走,夏桐立马光明正大的坐在了书桌前,嘴角依旧扬着淡淡的笑意,果然装可怜还是有用的,特别是她这种伤残人士。
只是看着这满桌的公文,她突然有些吃不消,反派就这么相信她的吗?
这里可都是要紧的公文,这要是被自己泄露出去了那还得了,还是他笃定自己不敢泄露?
不过她还真不敢泄露,甚至连翻都不敢翻,只能从书架的角落里找出一本女戒抄了起来,纵然她也不明白为何一个大男人的书房里会出现这种东西?
不知写了多久,直到外面天色都黑了,顾秦都还没有回来,等到戊时夏桐才完全写完了一叠纸,不明白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等把功课叠好放在最显眼的地方后,她才出了书房往自己院子走。
好在这次厨房终于送来了荤腥,还一次性送来了许多补汤,让人根本就吃不消。
消食了许久夏桐才睡着,直到次日醒来时才发现反派是一夜未归,也不知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闻是城外东山村发生了暴动,还死伤了不少村民,如今京中都传开了。”清儿一边给她梳着发鬓一边严肃的说道。
后面正在布早膳的芳瑜也跟着认真道:“传闻是因为城外有个元明湖,京中的公子哥们都喜欢在那出游,便有商贾想买下周围的地建一个庄园,可许是价钱不公道,村民们就不愿意卖,谁成想那商贾居然强硬的把村民们赶走,官府也没有理会,村子里村民甚至被打死了好几个,这下那些村民们才联合写了血书想上交给朝廷,谁知被商贾发现后又是打死了好几个,可官府后却迟迟没有动静,那些村民一时间只能在城外四处闹事,后面还是唐大人前去管辖,谁知竟被暴动的村民打伤了腿,如今京中流言四起,不少人都遭了殃呢。”
“哪个唐大人?”夏桐好奇问道。
清儿凑过脑袋,压低声音,“老太师的长子,听闻好似被打残了腿。”
深呼吸一口,夏桐盯着铜镜微微叹口气,总体来说,这就是一场由拆迁引起的悲剧。
“您不知道,一大早刘夫人就来找您了,不过那时您还未醒,奴婢就没敢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