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速,在乱世之中投身战场,成为一代战神。
连六皇子李选都乘船入海,打造出他自己的海上日不落帝国。
……
迟凤引觉得太好笑了,可是却笑不出来。
“师父,是不是想告诉我,我错了?所以只有我每一世才最可笑,别人都当真列土封疆,成就无上基业。”迟凤引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真的不懂?
所有人,每个人都在宁国之外全新的世界,做着他们最擅长最想做的事情,都认真的像个傻子。
只有迟凤引最清醒聪明,无论是在仙境醒来,还是在未来睁眼,只有他一心一意不相信这些,一心一意要做回他的迟凤引。
回到那个宁国,搅乱风雨,在别人打下的格局里,无论游戏怎么玩,都只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重复。
他自诩是弈棋人,却从一开始就在别人列好的棋盘上行走,看不到棋盘外的烂斧。
真一看着失魂落魄,满身桀骜戾气的迟凤引,神情复杂。
“凤引,人生百年,何必活得分明?你是宁国迟凤引,可是在成为迟凤引之前你是谁?迟凤引百年以后,又是谁?你见过仙人之境,也见过未来,焉知这个你我和你我所处的世界之外,又有什么?”
真一拂尘轻扫,所有的光团都亮起来,如同宇宙星辰,如同他们在国师府的摘星楼,五年里无数次所见的心象:“三千世界本无穷,或为尘埃,或为粟米,或为星辰。你已见过了沧海,为何仍旧只抱着那一粒微尘?当其余一切都是虚妄。”
迟凤引满目茫然,像受委屈的稚童,癫狂又痴妄地看着她。
真一只是回应着他的目光,她自己死后跟随燕十七去往无数世界,即便十七曾说每个世界都只是个故事。可她还是投入认真的去过。
她只是个稍稍聪明一点点的女孩子,只是因为死过了,也不怕再死,跳出凡尘俗世的迷障,做事不会像局中人那样瞻前顾后。
这宁国王朝,就算改变了灭亡的命运又能如何呢?翻开史书,所有的朝代都是在不断毁灭重建中轮回。
就算这一次宁国没有亡,迟早也会亡的。
可是,真一已经见过了王朝兴盛毁灭轮回之外的世界,她就忍不住想让这个世界的聪明人也跳出来看一眼。越过那诅咒一样的轮回,去看一眼外面。
是不是,世界的发展就会变得不一样?
“凤引,人生百年或许只是一次轮回修炼。你幼年受尽千般苦楚,上天苦你心智,劳你筋骨,饿你体肤。所以你最终不是什么普通的道人,你心有七窍学富五车,无人可及。你郁郁不得志,上天乱你所为,增益你所不能……你遇到我,做这一场大梦,旁人只得一世美梦,而你穿越时空游历过去未来。诸般经历,世间何人可及?”
国师府。
水榭的凉风习习而来,吹拂过迟凤引微蹙的眉宇,他缓缓睁开眼睛。
桌几的檀香将将燃烧不足一半。
作者有话要说: 曾经不知道在哪见过,有很多人用不同的说法说过,世界像是被诅咒了一样,从上古以后就开始封闭成圈,类似巴别塔之乱,混乱人们的语言沟通,像莫比乌斯圈一样,历史重复再重复。
真一就像个偶尔闯入的外星人,试着打破一下这个圈,看看会发生什么。
也许什么也不会,但也许是一个渺小的希望呢。
第61章 从白莲花到至尊的枝头18
世间多得是这样的故事,一个凡人误入山林,观了一局棋,斧头都烂了,山下已过百年。
或是梦到出将为相,荣登九五,醒来一看睡在一棵树下,树下一个蚂蚁窝正是梦里家国江山。
黄粱一梦,观棋烂柯。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所有故事却没有说,醒来的人,此后何为?
旁人只需醒一次,迟凤引却是醒来又梦去无数次,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来人间历劫,还是在一个游戏里做测试?
甚至不知道那半截檀香的梦寐,是真是假。
他能肯定的只是,所有自国师府出来的人都很神情恍惚。
大家在国师府门口聚在一起,每个人都懒得搭话敷衍,更何况是像以前那样菜鸡互啄,通通一语不发失魂落魄回府了。
宏图霸业都无滋无味起来,迟凤引现在懒洋洋的感觉,就像当初兵祸中原登基百年回到仙境,心中不甘,听师兄们醉酒逍遥浑不在意的让他再去当一次人间帝王,口气随便轻慢的就像让他吃一顿饭似得。
但若是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安分守己平凡度日,这不是他迟凤引。
他就是个天生的野心家,贪狼命相,若不能做太平权臣,就要颠覆乱世做枭雄。
但是,已经做过一次的人生,他不感兴趣再来一遍。他得想想,自己还可以做点什么。
迟凤引太聪明,聪明人想的都太多,其他人却不是。
第一个行动的居然是十六皇子李逡,他和六皇子李邈三皇子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