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腾飞三人被黑白无常掌震马下之后,定睛细看,眼前又多出了一人来。
一袭青衫,一绺胡须,你道是谁?太师庞山是也。
庞山满面春风,却故意装模作样,道:“老臣救驾来迟,还望皇上恕罪。”只是微微作揖,并无下跪之意。
陶冶喝斥道:“庞山,你好大的狗胆,竟敢阻我等去路?”
四大护卫向与庞山不和,尤其陶冶生性耿直,最是看不惯庞山的虚伪狡诈,朝堂之上更是屡屡弹劾于他。
本就对庞山心怀不满的陶冶,此刻又被无端端的逼下马来,哪能不勾起他的满腔怒火?是以发作喝斥,也只有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直呼其名。
面对陶冶的汹汹喝斥,庞山全然不以为意,不紧不慢的说道:“老臣得知皇上遇险,实在忧心如焚,一时念主心切,难以自持,这才特地赶来护驾,镇东将军何以有那么大的火气?”
“护驾?哼!庄主能有何危险?须你来护驾?简直荒谬,再者庄主神功盖世,天下无敌,谁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倒是你,不在京城好好待着,跑到这荒郊野外做甚?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镇东将军如此说,岂非冤枉死老夫了...”
陶冶一拂手,不耐烦的说道:“少废话,快些把路让开,若是耽误了庄主的大事,你我都吃罪不起。”
黄鼠狼给鸡拜年,陶冶可不认为他庞山安有什么好心,甚至隐约觉得此次遇袭与他脱不了干系,不过现在也无暇多想,目前找个安全之地运功疗毒,方为紧要。
李腾飞始终不言不语,微闭着双目,他心底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天下马上就要大乱了,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眼前的这位当朝太师。
何时中的毒?何地中的毒?下毒者会是谁?又是什么人欲置他于死地?还有,这件事与凤凰陵真身失踪,是否也存在关联?
他一边努力整理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希望可从中找出真相;一边又不动声色的运气疗毒,以期能将毒逼出体外,恢复功力。
庞山拿眼盯了李腾飞半晌,似乎已看出了他此刻的用意,遂撇过陶冶,转而面对着他,,惺惺作态的说道:“皇上,您可得为老臣做主啊,这二十多年来,老臣对皇上可是一片赤诚之心,此乃日月可鉴呀,没想到镇东将军竟如此出言污蔑,实在叫老臣寒心哪。”
李腾飞没有回答,依旧微闭双目。
庞山见其不理不睬,全无反应,于是佯装关心的说道:“皇上脸现淤黑之色,明显龙体有恙,莫不是毒性已经发作?哎呀,那可得赶紧治疗呀,若是晚了,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呀。”
农雨鹏急喝道:“庞山,你休要再胡言乱语,快快让开道路。”
陶冶则“噌啷”抽出腰间宝刀,逼前一步,厉声道:“庞山,快叫你那两个狗奴才滚开,否则休怪老夫刀下无情。”
庞山微微含笑,对方的话,他全然听而不闻。
陶冶见他如此目中无人,不由怒火中烧,便待出手教训,这时李腾飞缓缓睁开眼睛,深深长叹道:“整件事情都是你暗中策划的吧?为将朕调离前线,看来你真是煞费苦心了。”
庞山一听,既然对方已经把话挑明,那就无需再做作了,哈哈大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皇上也,老夫佩服佩服。”
先前的“老臣”,如今也已改口成了“老夫”
“朕只是不明白,大唐亡国对你有什么好处?宋国到底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竟让你如此心甘情愿的为他们卖命?”
“你错了,老夫没有为谁卖命,也没有谁值得老夫为他卖命,老夫所做的一切,都只为自己。不错,大唐是会亡,但国却不会亡,以后这里的江山,都将由老夫一人主宰。”
“这就是你跟宋国达成的条件?”说完一阵冷笑。
“你觉得不可能?你可是认为老夫会被曹彬玩弄于股掌?嘿嘿嘿,你就是太低估了老夫,以致于才有今日这般下场。”
经李、庞二人的一番对话,陶冶始才恍然大悟,这时早已按捺不住烈火性子,怒喝道:“原来一切都是你暗中在捣鬼,卖主求荣的狗东西,老夫与你拼了。”说罢,举刀便砍。
李腾飞及时喝止:“住手!”
庞山冷眼斜看陶冶,见他的刀始终迟迟不敢砍出,心中更是得意忘形,桀桀怪笑:“这就对了,皇上叫你住手那是为你好,你难道忘了你身上中的幽兰香啦?嘿嘿,此时怕是已经发作了吧?否则以你陶冶崆峒三十六路狂刀,又怎会将老夫放在眼里?”
此言一出,三人为之愕然。
幽兰香,乃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剧毒。
此毒不仅无色无味,令人防不胜防,更且毒性霸道之极,或嗅或饮,皆可致命,江湖中人无不对其闻之色变。此外,它还有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特性,就是中毒者无论何时中毒,中毒深浅,其体内之毒性,却只在农历十五那天发作,十五之夜一过,毒性自然而然烟消云散。
幽兰香之毒,无人能解,便是神医圣手左丘鹤,对此亦只能望“幽”兴叹。
迄今为止,能以不服解药而活过十五之夜者,天下间,仅仅一人而已。
今天,正是农历十五。
李腾飞三人又惊又恐,难怪乎,以他们之内力竟然压制不住体内之毒性。
见他们个个神情或惊或愕,庞山心中甚为享受,悠悠说道:“你们几位乃当世之高手,地位又且尊崇无比,若用江湖上一些二三流的毒药,岂非对你们是一种侮辱?那如何才可做到既符合身份又能行之有效呢?老夫思来想去,最终想到了幽兰香,也只有它,方有此资格和能力。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