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你是凶手!我为什么没早点杀了你,为什么没有早点杀了你啊!”杜子衿痛哭嘶喊着,眼中泣血,心欲成灰。
杜子衿陡然袭杀白影狂魔不成,再难有机会得手,那白影狂魔从痴惘中转陷狂态,每一拳,皆是碎山裂石的磅礴之威,每一抓,皆是化丝催刃的厉袭,杜子衿勉励应付得三五招,已是险象丛生。
此时惊雷大作,电闪雷鸣,滂沱大雨,如泼注下,浇得在尸横坟立的焦土上激战的一人一猿,更显惨烈可怖!
杜子衿身上,本就血迹斑斑,被磅礴大雨一冲,脚下不住随着水流淌着血水,映衬得,正勉力强支力战狂魔的杜子衿,更显娇弱可怜,仿佛只要狂魔再动一动指头,便可轻易捏碎了她。
:“砰!”地一声,仿佛惊雷乍爆,白影狂魔霸拳一拳击在杜子衿左肩,杜子衿痛得龇牙咧嘴,几欲晕厥,隆隆雷声中,杜子衿也仿佛听见,那半边身子的骨头咯咯碎裂的声音。
:“我不能死!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不能死!”杜子衿左右难顾,自言自语着,想籍此滔天大恨,激增自己的斗志和爆发力。
但,杜子衿满身创伤,一身浴血,再加适才那一拳之击所受内伤,终是行动失灵,愈是急欲逃脱白影狂魔疯爪,却愈是难能。
杜子衿心中雪亮,若等白影狂魔援助来到,自己必死无疑,当下毫不犹豫,拼着再受狂魔一爪之危,虚应数招,勉力提起一口气,强催功力,疾速退没入北面荒林。
白影狂魔被蛊虫折磨着,已是疯狂,见杜子衿虚招逃脱,它也不追,只是又挥拳猛砸自己的头颅,长声怪叫嘶吼。
:“嘿嘿!雪灵!来!回家吧!回家吧!”杜子衿刚万分艰难地逃退入林,便闻两声清冷喝笑来到近处,显然,那人已到白影狂魔所在。
但那声音,为何如此熟悉?仿佛从小听到大的某个声音一般!杜子衿听着那冷笑,躲在暗林里的身子,不禁剧烈颤抖起来。杜子衿痛楚地回想着今日所经历的一切,仿佛千年万年之久那么悲惨的一天,眼中不由滚滚地淌下泪来。
惊雷阵阵,狂风呼呼,广袤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可怜兮兮的杜子衿一人,孤孤单单,瑟瑟缩缩,浑身重伤地躲在暗林里痛哭,陷在无尽的悲怆里沉沦。
白影狂魔在那人碧管的安抚下,已渐渐恢复平静,它那幽蓝碧邃的眼,在闪电惊雷照耀下,也变的痴呆迷糊。那人吹调导引着白影狂魔,在雷雨中缓缓退去。
杜子衿在悲怆中沉沦不久,便被锥心沁骨的仇恨唤醒。
杜子衿强聚真气,凝神听得碧管怪音向北缓离的方向,杜子衿强忍浑身刺辣辣的皮肉之痛,悄悄于后追逐去,尽管脚步蹒跚,尽管剧痛锥心,但比起杀爷爷奶奶的不世之仇,比起惨烈锥心的灭府之恨,一切,都渺小得无处存在了。
暴雨过后的清早,空气充满了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
元洲北市的闹集上,景象依旧如昨,平和而又温馨,熙熙攘攘的人群,热闹地交谈,欢快地往来穿梭,处处充盈的温怀场景,让陡逢祸变的杜子衿,倍感心酸。
杜子衿痴痴静立,在人潮涌动的闹市中,任凭热浪袭面,随人左右穿梭。她的眼里,只有远处深宅内之人。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杜子衿感觉像似有人在问自己,眼光木然滑低,原来是一个小女孩,正轻扯着自己的衣角,睁着一双好奇而明亮的大眼,疑惑地望着自己。
:“姐姐,你的脸色好苍白,衣服又破破烂烂的,还有血迹,你看,所有人都在奇怪地看你呢!”那小女孩看来不过**岁,话语中还带着童稚。
:“西西!西西!快走!快走!别惹到了坏人!”一个少妇呼叫着,提着菜篮,慌慌急急地跑过来,她用奇怪而充满距离的眼光,偷偷看了看杜子衿,拉起那个小女孩儿,匆匆离去。
:“妈妈,那个姐姐......”小女孩儿后面的话,杜子衿听不见了。
杜子衿痴痴地望着远处的深宅,里面,是她的不世仇人,而她,竟然只能如此远远仇视那个方向。
猛然,一阵激昂的琴声,自远处深宅内爆出!紧接着,轰然激战,兵刃交击声不绝传来。
:“嗯?”杜子衿冷疑一声,快步朝那深宅奔去。
杜子衿虽身受重伤,但多是皮肉外伤,白影狂魔那一拳,也未伤及内腑,再加上灭府之仇,亡家之恨,沉痛的心,早已对**的疼痛失去知觉,因此飞奔起来,轻灵极速,也不逊平常。
杜子衿如猫般,滑进深宅,飞身跃上深宅西侧一处高楼屋顶。凝目向琴声激昂,战声嚯嚯处看去。
但见,青天白日下,朗朗乾坤天,深宅内,竟又是数十个黑衣武士,在激烈围杀一个白衣男子,黑衣武士的装束,皆如昨夜到杜府围杀的黑衣武士一般。
但见,那白衣男子大袖飘飘,一头长发,随着他那雄浑狂浪的琴声,在略带寒意的秋风中,疯狂地翻飞着,更显霸然雄姿。
他那肃杀冷凝的眼,越过众围杀的黑衣武士,紧紧锁在,他正对面一个身材臃肿,脸带鬼脸面具的怪人身上。
:“我再问一遍,人,在哪里?”那白衣男子沉声一喝,气凝于指,但见手影倏动间,琴音激荡翻出,磅礴音浪,饱含刚劲,如吞天卷地的骇浪般,瞬间卷倒数个近身围杀的武士。
:“是步大哥!”杜子衿低呼着,历遭大难后,再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