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笑道:“白夕不在我这里。”
我点点头,想了想,决定说实话,于是就说:“我不是来找白夕,是来找你。”
折梅闻言笑了起来,道:“找我做什么?”
我说:“找你说说话,不好么?”
“说话?”折梅看了我一眼,似有些诧异。
他的眉目极是好看,尤其光彩非凡。每每流目一顾便有十分的神采,只是自我认识他以来,似乎一直未被他正眼看过,今日方才被他正眼看了这一眼。他眼睛极晶莹,瞳仁仿佛含蕴了宝石一般的光辉,也难怪眼眸微动之间便那般流光溢彩。
他只看了我一眼,便不再看我,微微笑道:“你既不是我的朋友,又不与我相熟,怎么却找我来说话?”
我想了想,道:“大约是因为我实在想不出别人了罢。”
折梅笑道:“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种理由。”他放下杯子,向后靠在椅上,悠悠然地道:“那就说罢。你想说什么?”
我呆了呆,方才只是想找个人来说说话,想说什么我倒没有想好,听他这样问,我想了半日,才问道:“你……有没有爱慕过别人?或者被人爱慕过?”
折梅微笑道:“你是想问我,还是问你自己?”
“啊?”我怔了怔,“问我自己什么?”
折梅慢悠悠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问你自己究竟喜欢谁,难道不是?”
我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想问你,如果你爱的人恨死了你,恨得亲手杀了你,你……你会怎么办?”
折梅微微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道:“小姑娘倒是个痴情的,还记着那一个。”
我垂下眼帘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忽然听他道:“若你能断了这念想,也就罢了;若断不了,这也是无法的事,随它去就是了。”
我道:“若是你呢?”
折梅垂下眼睫,似是微微笑了笑,如轻烟袅袅似地微叹道:“我啊,大约也只能随它去了罢。”
我闷闷地连叹气也叹不出来。随它去,是怎么个随法?说得容易,真要做起来却不容易。我郁闷道:“都不好。就不能有些别的方法么?”
折梅道:“别的方法自然也有,只是你现在么……也不晓得能不能做到。”
我问:“是什么方法?你先说来我听。”
折梅一笑道:“若你能再爱上别的人,岂不就好了?只可惜你现在是没有心的,除了一直念念不忘的,大约是再难对旁人上心了。”
我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这真是个麻烦事——我到底要不要有心呢?
☆、二十、怎能无心
把折梅的茶喝光以后,我绕到据说存放了我的心的小楼前念念叨叨地徘徊了好几圈,临去前顺手折了枝梅花,一边念叨着一边揪花瓣,“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
一枝梅花全部被我揪完,我才发现“要”和“不要”已经被我念成了“要不要”,于是决策无果,对着那小楼瞪了半晌眼睛,最后还是悻悻地去找秀秀玩去了。
女雯快临产了,天悬日日陪着她,我寻到他们房前便看到两个人正低头细语,女雯脸上的笑意极美,看得我不由呆住了。
我记得女雯并没有多么美貌出众,何况怀孕的人都有些圆圆胖胖,多少有点难看的。我竟不知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美了。
我只顾着发怔,在人家窗前站了半日,天悬便看到我了,对我道:“阿妙,你怎么来了?站在那里做什么?进来坐吧。”
我有些窘迫,推门进去,对女雯道:“女雯嫂子,你笑得真好看,我都看呆了。”
女雯又是笑,又是诧异,摸摸自己的脸道:“胖得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好看?”
我望着她的脸,只觉得那样的笑容很熟悉,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想了又想,仍是想不出,只好摇了摇头,转口道:“我来找秀秀的,他去哪了?”
女雯道:“听说白仙使去赴西天法会,秀秀也吵着要去,白仙使便带他去了。大约再过三日才回来呢。”
我有些诧异,白夕不是陪暮莲公主去的么?怎么还带上个秀秀?难道需要个小孩子来活跃氛围么?
稀里糊涂地回了天宫,回到灵泉没多久,炎方便来了。
我想起临走时从折梅那里要的梅花茶,忽然起意,便向他道:“你坐,我得了一瓶好茶,正好拿来招待你。”
说着我把炎方按在椅子上,从屋里一堆东西中翻捡出可用之物,又打了些灵泉水来。煮茶的事情,我在下界的时候做得已经很熟了,那时整日闲来无聊,唯有这件事情可以打发些时间。
我在竹屋外忙碌着,炎方便站在门口,边看着我边跟我说话。
“你今日去哪了?我刚才来寻你,你不在。”
我应道:“闷得很,出去四处走走。你这么快就忙完了?”
炎方道:“也没有什么事。”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道:“阿妙,你……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