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燕霆迷迷糊糊的进了营帐,脚下一绊,一个趔趄,往前冲了好几步,他本就心情不好,被绊得火起,忍不住就要骂人,回头一看绊到他的不是旁的物什,而是一个倒卧在地上的女人。再四下一看,地上躺了好几个侍女,全都一动不动,不知死活。靳燕霆只觉头皮一麻,酒当即就醒了。
大帐内一直燃着微弱的油灯烛火,火光很暗,但他仍能清晰的看到此刻他的床上正坐着一个人在打坐调息。靳燕霆不作二想,抽了绝少离手的龙吟宝剑,刺了上去。
剑风划破空气,杀意凛然。原本打坐的人耳根微动,一把掀起床上的被褥整个的甩了过去。
却因带起的风太大,将那唯一一点烛火也吹熄了。二人在黑暗中你来我往,过了十几招。
靳燕霆心中暗惊此人武功了得,却也觉察出大概是因为自己的突然出现,导致那人行岔了气,内息不稳。遂挽了个剑花,一剑刺出,割裂了那人的一片衣角,也将营帐给划开了一道大口子。
终于,这里的响动引起了外头巡逻侍卫的注意,喊道:“晋王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靳燕霆手中握剑,眸色冷厉,正要应声。
那人大概是察觉不敌,正要从那块被划破的地方逃脱,一道清冷的月辉照了进来,落在那人的脸上。
靳燕霆心中大骇,不及多想,五指成爪就要去拉住她。那人反手与他对了一掌。
二人同时被打飞了出去。
靳燕霆一咕噜爬起身,耳听侍卫们都围了过来,赶紧装作撒酒疯的样子,“滚!都给我滚!”
他快速从那处破裂的营帐外将摔倒在地的人抱了起来。
那人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旋即晕了过去。
靳燕霆心头大震,不及多想,赶紧将她抱回营帐,心中百感交集,又惊又疑。
亲随们大概是觉得晋王今晚很不对劲,先是借酒消愁,而后又一个人在大帐内发酒疯,他们担心的不行,却又不敢去触他的霉头,便跑去找了徐乘风。
徐乘风早就歇下了,听了侍卫长的话,披了衣裳就过去了。
他在大帐外头听里头静悄悄的,以为靳燕霆大概是发过酒疯后,醉过去了,跟左右亲随对视了眼,仗着二人平日里的交情,没打招呼,直接推开猩红的毡子就走了进去。
刚一脚踏进去,就见一物劈头盖脸砸了过来。徐乘风吓得腿一软,也是他走运,靳燕霆现下心绪纷乱,酒的后劲也上来了,一时失了准头。
“滚!”
“是我。”徐乘风站在原地没动,与此同时也看清了地上躺着的几名侍女,瞳孔一缩。
“长风,”靳燕霆嚯的站起身,神色焦急,“你懂歧黄之术,你快过来帮我看看。”
徐乘风上前,却在看清床上之人时步子猛得一顿,“她怎么在这!”尾音又戛然而止,低声道:“怎么回事?”
靳燕霆催促道:“你快给她看看。”
徐乘风暂且按下心头的疑惑,静下心替楚寻诊脉。
“内息紊乱,像是行岔了气,但又不太像。”徐乘风在医术上也只是略懂,并不精深。
靳燕霆赞同道:“她体内似有一股狂暴气息在内里乱窜,诡异的很。”
“还是通知萧烈吧。”
靳燕霆不悦,“你到底是他那边的还是我这边的?”
徐乘风愣了下,笑道:“我当然是你这边的。那你快告诉我,这都是怎么回事?”
靳燕霆看他一眼,便将先前发生的事细细说了,又道:“那些侍女只是昏睡过去了,无性命之忧。”徐乘风敛眉沉思没有说话。
靳燕霆道:“阿寻这样太古怪了,我不能让她继续留在萧烈身边。我听说萧烈修得便是极其霸道的功法,阿寻这样也不知是不是和他有关。”
天微微亮时,一直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楚寻突然之间就坐了起来。
靳燕霆整晚都守在她身边,察觉到响动,慢了半拍才看向她,二人目光对上。
楚寻似乎还有些懵,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他。
靳燕霆松了口气,“你可算是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说话的同时抓了她的手,探向她的脉门,却被她反手握住,按在床上,力气大的惊人。
二人一上一下,面面相觑,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