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建礼看了看这母女俩:“就是。我看我们必需一边派人去报官府,一边准备赎钱,‘堂工夫,两边练’。
“我不同意。土匪打你,你却不去打他?还寄托希望于官府来帮你打,现在是什么时候?现在是乱世!你看清军、明军天天这样打来打去,这个官府连自己都管不了还会管你?我看你这是‘孙崽卖爷田——不是自已赚的不心痛’!张天强故意反对他。
“你……你……你真恶!你才不心痛!你一心就想打、打、打!万一打出事了怎么办?!”胡建礼有些着急,结结巴巴
“你怎么知道就会打出事?我看对这种恶人就是要打!狠狠地打!”
“就是不能打!”胡建礼也不松口了。
“打!”
“不能打!”
刘家梁连忙站出来,制止两人的争执:“好了,好了,别吵了。你们俩个人说的都有一定的道理,我就怕土匪弄手腕,一边要了赎钱,还是不肯放人;然后再次勒索,因此必需做好两手准备也是必要的。而且土匪要求交易的时间虽然说是明日黄昏,但是地点没有定。所以去赎人以前,报告一下官府,有助于增加应变的把握性和胜算。”
张天富也点头道:“对!做好两手准备,以防万一。”
“大婶,你看?”张天强转向江母。
“我看你们说的有道理,就这么做吧。不过要千方百计要保证老爷的安全这是最重要的。”江母叮嘱道。
张天强又拍起了胸脯:“大婶,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赢的。家梁你看——”
“我估计这伙土匪可能就是照过面的“瘌痢头”那伙人,我看这样由江云鹤、张天强两人带着银票赎人,见机而行。而我、张天富等人则在土匪必经之地的凉亭不远处化装成一群玉扣纸挑夫,以便打土匪个措手不及……“刘家梁接着分析道。
众人额首,离开江家,匆匆而去。
……
一片乐器的吱呀声,此起陂伏,时而优美动听,时而不堪入耳。
胡建礼刚刚回到习奏地,正在给二胡调弦,而他刚一到,李庆全一路听着弦声也找来了。
“好清雅的去处啊。难怪象勾魄虫一样勾得我们的微形雕版高手魂不守舍,乐不思蜀啊。”
“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胡建礼有点诧异。
“入山听鸟音,入村听弦声。老兄的仙乐勾魂摄魄,林子里的鸟都快被你逗下来了,何况我是凡人一个?!”
胡建礼也不禁笑道:“你说的比鸟儿唱得都好听多了。”
“真的?我还有这个本事?”
“我现在是家道落、钱财落、人情落,上下左右全落魄,一个人吃饱,全家人不饿。不比得贵公子家大业大、财大气大,今日大驾光临到此寒窑之地有何贵干?”胡建礼叹着气,又漫不经心的问道
“实不相瞒,古曰‘龙落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遭犬欺’。看到你在此落难,本公子于心不忍。今天特地前来相请你出山,到墨香堂书坊来帮我执掌微型雕版工房如何?”李庆全拱手道
“你看我行吗?”胡建礼有些迟疑。
“不是行不行,而是你看不看得上?”李庆全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过去。
“噢,你这是……”
““我明人不说暗话,我是真心诚意地请你。你看够吗?只要你能来墨香堂书坊,帮我执掌微型雕版工房。我保证你以后每年都可以拿到这么一笔钱。微型雕版是你们胡家祖传的一门绝技,如果在你手上失传了,你胡建礼不就是成了胡家世世代代的罪人了吗?你百年之后真的还有脸面去见你的先人?”
胡建礼犹豫了片刻,想想到了墨香堂也许可以搞清楚土匪与李家的关系,便接过了银票:“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庆全.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慢慢踱出门去。
他回家了,手舞足蹈的回家了——从“十番乐队”往墨香堂的田埂路上,景色优美,风光秀丽,李庆全十分高兴地唱起了外江戏《秋胡戏妻》唱段:“秋胡打马回故乡,行人归家马蹄忙两边松柏相对舞,青山绿水柳随扬。催马来此用目看,望见一妇手攀桑……比比划划,手舞足蹈,一不留神差点没掉到田里去。
……
墨香堂旁一条有悠长、僻静的小巷。黄少芳正在附近转悠,在后院的巷道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