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会有事的,”凌珣将她揽进怀里,吻了吻她的嘴角,安抚道,“相信我。”
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阿茶渐渐放松下来,虽心中免不得还有一丝担忧,却并未表现再出来,只啃啃他的下巴嘟囔道:“那你得好好的,半根头发都不许伤到。”
凌珣低头看她,目光柔和地笑了:“嗯,都听王妃娘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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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骁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进门,便有下人来报:时公子来访,已在府里等候多时。
“你快去吧。”想着如今已经成为太后的穆皇后,阿茶心中替时珏感到惋惜。若穆皇后不是皇后,膝下没有小太子,或许他们还有一丝可能,可如今……阿茶虽没有做过母亲,却也知道穆太后是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的幸福就丢下孩子的。
时珏的满腔痴情,只怕此生是得不到回应了。
“嗯,你先吃饭,别等我了。”凌珣摸摸她的脑袋便转身去了书房,时珏已经在那里等了大半日。
一进屋便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酒气,凌珣眉头一跳,转头就冷声道:“谁准你们给他拿酒的?”
院子里的大树后露出一张苦脸:“王爷,酒是时公子自己带的。”
这可是王爷的书房,他们哪儿敢叫人在这里喝酒啊?时珏想必也是知道这个,所以才自己带了酒来喝,他们原本也想拦的,可人家时公子说了,后果他担着,他们只要躲远点就行了。
“阿巽,”屋里传来微哑的笑声,“你回来了啊。”
凌珣转头便看见了一张异常消瘦的脸。从前丰神俊朗的青年,如今双颊凹陷,眼底青黑,虽依然拾掇得很干净,可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颓败之意,如同秋末的落叶,看着都让人觉得凄然。
“别喝了。”大步走过去夺过时珏手中的酒坛子,凌珣低头看着好友,见他苍白憔悴的脸上一双赤红绝望的眼睛正微微弯起,忍不住沉声道,“也别笑了。”
时珏眼睛微转,半晌缓缓地收起了僵硬的笑容,满眼悲凉地说道:“也是,一定很难看,那就不笑了。”
凌珣沉默,许久才在时珏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带了几分叹息地说道:“阿珏,忘了她吧。”
时珏心头剧烈一痛,猛地喘了两口气:“忘的掉,我就不会来你这里了。”
凌珣见不得从前意气风发,骄傲肆意的好友变成这样,半晌到底是缓缓地问道:“你想怎么做?”
“带我进宫吧。”时珏抬头看他,幽暗的眸底含着许多东西,那些东西如同即将陨落的星子一般散发着微弱而顽强的光芒,叫人见之感叹,却又忍不住有些心酸,“不管怎么样,让我见见她,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
桌上的烛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凌珣看着这面带偏执的青年,终是声音低沉地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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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太后虽已做了太后,可认真算起来,她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还十分年轻。凌珣为了避嫌,并没有亲自带时珏进宫,只是吩咐府中暗卫送了他一程,而后便回屋了。
“时公子呢?”阿茶刚去见过崔氏和月牙,这会儿正摆了饭菜准备吃,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由有些好奇。往常他们谈事情,总是需要不少时间的。
“走了。”凌珣大步走进屋,在她对面坐下,“姥姥可是睡下了?”
“嗯,你明早再去看她吧。”吩咐白兰拿了一副新的碗筷过来,阿茶这才一边给他夹菜一边随口问道,“时公子找你做什么呀?”
凌珣顿了一下,答道:“他想见穆太后。”
阿茶一怔,半晌才“哦”了一声,却没有再多问,只暗暗叹息一声,转移了话题道:“对了,方才听人说小昀这几日都不在府中,厉之哥哥是不是又派什么任务给她了?”
不等凌珣说话,她便有些心疼地叮嘱道,“可不许派太辛苦的活儿给她干呀,到底是个姑娘家,从前没办法也就算了,如今好不容易回了家……”
这么多时日相处下来,姑嫂两人关系已是极好,阿茶怜惜楚昀从前受过的苦,平日与她有关的事情上,总忍不住要念叨几句。
凌珣听得眉眼发软,忍不住就笑了起来:“长嫂如母。”
阿茶嗔了他一眼:“不许转移话题,快说,她做什么去了?”
“不是什么危险的事。”
阿茶这才放下心来,觑了他一眼道:“咳,那三表哥的提亲……”
凌珣最近特别不想听到齐熙和这个名字,他妹妹虽然像个男孩儿,可在他心中是极为金贵的,哪里能叫齐熙和那小子提了十次亲就答应许婚了呢?见小媳妇有替他说情之意,青年起身便将她拉进怀里堵住了嘴巴。
阿茶大笑着挣扎,可下一刻便听身上的青年摸着她平坦的肚子低声道:“咱们近来这么努力,这里说不定已经有个小阿茶了呢……”
大周朝没有国丧期不能同房一说,只是禁嫁娶,礼乐之事,因此近来小俩口可没少为了小包子而奋斗。
阿茶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