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徐太后没有任何理由去帮助灵犀。
面对着所有人的目光,沈氏终究是没法继续坐下去。
她朝着灵犀冷哼一声,说道:“我们走!”语毕,当先推开座椅,先行离了座。
灵犀看看陆老太太,看看沈千兰,忽地双膝一弯,跪倒在地,声音哀戚的说道:“王妃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王妃不要责罚奴婢!”
她语调十分仓皇凄凉,甚是无助,任谁听了,都忍不住心里生出怜惜和同情。
所有人,包括沈老太太和沈千兰,看了她一眼后就都望向了沈氏。
沈氏气狠了,怒吼道:“我这些天见都未见过你,何来的责罚?莫要血口喷人!”
灵犀身子剧烈抖动着,不再说话。
这时候莺歌旁边的那个小宫女低低开了口:“王姨娘的身上有许多的伤。太医说,都是陈年旧伤了。怕是难以痊愈。”
“确有此事?”莺歌的声音比刚才说话的银香声音大了许多,脆生生的一说,周遭人都能听见,“王姨娘身上果真有许多的旧伤?”
在她鼓励的眼神下,银香的胆子也大了点,点点头道:“是有很多。”
莺歌叹道:“王爷心慈,断然不会随意处罚王姨娘的。”
银香也知道蔺时谦是出了名的为人十分公正,顺势点了点头。
沈氏被太太们尖锐的目光刺得浑身难受。
公然说明不是蔺时谦做的,不就是在暗指是她做的了?
身为王爷的妾侍,除了王爷和王妃外,定北王妃上上下下哪个敢去为难灵犀!
沈氏气得头发晕,手上用力,一把推向莺歌。
沈氏年纪大了,莺歌却正年少。
按理说,沈氏气极的这一下不会将莺歌怎么样。
可是莺歌在她这一推之下,身子晃了晃,直接歪倒在地。
沈氏愣了下,看看自己的手。
旁边孟嬷嬷急急走来,指了莺歌呵斥道:“怎可对王妃这般无礼!”语毕,又朝着沈氏歉然说道:“莺歌一向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了,有冒犯王妃之处,还望王妃见谅。”
沈氏一口气怄在了胸口发不出来,气得手抖。
莺歌若是“心直口快”,岂不是说莺歌说的全是实话了?
她冷眼甩向孟嬷嬷,正欲开口斥责,旁边莺歌噗通跪了下去,说道:“都是婢子不好。婢子知罪。请王妃和嬷嬷责罚。”
“罚你三个月月例。外加再也不准出现在王妃面前!”孟嬷嬷朝着王妃福了一礼,又说道:“她做错了事,我需得带她下去受罚。王妃切莫和她一般见识。不过是个不懂事的罢了。”
语毕,她再不管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沈氏,唤上莺歌和银香,这便一同下去了。
沈千兰朝身边的丫鬟示意了下,丫鬟上前,将灵犀扶了起来。
灵犀向沈千兰行礼道谢,又朝沈氏福了福身,就转了方向,回了元槿的身边站着。
沈氏一甩袖子,快步离去。
临出院子前,她恨恨的望向元槿,却见元槿好似根本不知道那边发生的事情,正和刚刚到了院子里的徐太后在说话。
徐太后神色不善。而元槿,脸色也不太好看。
徐太后不喜皇后、与皇后不和,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沈氏在宫中住了那么久,自然也是知晓。
看到那婆媳两个正僵持着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沈氏顿了顿,越看这两个人越是和之前的事情没甚关联。再回望了一眼沈国公府那边,沈氏脸色一沉,快步离去。
霜月宫外的墙边的一个大树下,隐在树后的孟嬷嬷探头看着沈氏走远了,这才转首过去,关切的问身边的莺歌:“刚才摔的疼不疼?也是难为你了。真狠得下心去摔这一下。想必是青了。”
莺歌挽着她的手臂,笑道:“嬷嬷又不是不知道我。一激动,什么都顾不上了。”
“你这孩子,真是……”孟嬷嬷拍了拍她的手,“罚你的银子,既然说了,明面儿上自然要罚的。过后我悄悄的再将银子给你填补上。”
莺歌知道这个时候拒了反而不好,就笑着应了一声,半晌后,叹道:“其实我也是替王爷不值罢了。”
孟嬷嬷许久没有言语。最终重重一叹,又摇了摇头。
沈氏离去的时候看到元槿和徐太后在争执,倒是没有看错。不过,她理解错了两个人在争执的内容。
徐太后过来的时候,一见到元槿,就过来兴师问罪。
“刚才我去玄和宫了一趟,”徐太后紧绷着脸,语气冷硬,“听说灵犀被你带走,莺歌也不在玄和宫里?”
元槿听闻她这话,就知晓徐太后或许猜到了莺歌是她让人带来的。
她不知道徐太后这般过来是为了什么,便沉默了下,说道:“太后不也将沈国公府的人叫去了?”
元槿知道徐太后的意思。
徐太后这般责问,无非是有关沈氏那边的事情。
所以她在太后跟前提起了沈国公府,暗指两个人各行各的事情就好,提醒徐太后莫要干扰。
之前她让樱桃带了沈家人去往静明宫,樱桃回来的时候,和她说了很多话。她心里已然有了数。
徐太后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