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想法,笑眯眯的走到了他的跟前,将背在身后的手放到他眼前,晃了晃。
她的手里,是她的口脂和胭脂。
元槿平日里爱梳妆打扮,却不喜涂脂抹米分。不过,因着女孩儿爱美的天性,她遇到了好看的胭脂水米分也会买下来,有时候需要参加宴席的时候,也会用上。
久而久之,可是聚集了不少的一堆。
她刚才发现蔺君泓脸色不佳,便去到置放这些的耳房。挑选了最适合蔺君泓的几个,就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如今见到蔺君泓神色变化,元槿知道,蔺君泓这是权衡过利弊后,已经默许了她刚才的提议。
于是她再也无法遮掩自己心中的得意和愉悦,拉着他的手去到了梳妆台旁,将他按在了椅子上坐好。
蔺君泓虽然同意了,可是自己心里的那一关,终究不太过得去。
在他看来,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行军打仗的堂堂大丈夫,涂脂抹米分算什么事儿?
那可是女孩子们才会喜欢的东西!
偏偏元槿的理由合情合理。
而且,这事儿也是他疏忽了,她给弥补上了。
思来想去,端坐在镜子前的端王爷沉默了许久后,终究是敌不过眼前的形势,带着壮士断腕般的悲壮,一脸悲苦的点点头,沉声道:“开始吧。”
蔺君泓思量着,能够将妆化个差不多就好。
平日里他为人霸道且凌厉,甚少有人会盯着他细看,有上些微的差别,是分辨不出的。
至于太后和太妃她们,到底是年纪大些了,就算再了解他,眼神不济的话也是没辙。
蔺君泓本以为元槿会笑眯眯的应一声。
出乎他意料的是,在他开口同意之后,元槿就收起了之前的嬉笑和促狭意味,一本正经的盯着他的五官细看起来。
左右瞧了半晌后,女孩儿这才开始动手。
口脂的颜色是刚才就选好了的。不过,胭脂的颜色,却得现调。
毕竟她要的效果是恢复平日里蔺君泓神采飞扬的模样,而且,还不能让人看出他上过妆。
元槿沉下心来,一点点的调着,一点点的细心涂抹着。
许久后,她终是停了手。退后两步,细细看他模样。又走上前去,补了几下。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露出满意的笑来。
“你看看,如何了?”元槿拿起桌上铜镜,笑着递到蔺君泓的手中。
出乎蔺君泓的意料,如今镜中的自己,当真是和平日里的相差无几。
只要不离得十分近、贴着脸去看,想必是发现不了端倪的。
蔺君泓没料到竟会有这样的效果,看到之后,很是意外,也很是高兴。
更多的,却是心满意足和感激。
这就是他的小妻子。
处处为他着想,当他无法考虑全面的时候,她会从女子的角度来思考,帮他弥补了剩下的不足。
蔺君泓心中涌动着千万暖意,可千言万语最终也只化成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我们走罢。”他侧首对她微笑,声音柔和且温暖。
元槿笑着应了一声,将手中东西尽数搁在了桌上,这便和他相携着走出了屋子。
蔺君泓独来独往的时候,素来是骑马。不过,跟着元槿在一起的时候,一直是陪着她坐车。
也正是因了如此,他如今当真受了伤需要坐车的时候,倒是没人起疑了。
蔺君泓大大方方正大光明的和元槿一路同坐马车而行。直到到了宫门外,方才下车,与她一起并行着往里走去。
去到太后宫殿的时候,徐太妃已经到了。
虽然早已想到徐太妃平日里无事的时候应当就是在太后的宫殿里说话,不过,在这个时候看到她,元槿还是忍不住去想,对于太后今日叫蔺君泓过来的真实目的,徐太妃到底是知道了多少。
她究竟是晓得真实的原因和状况,依然选择了过来。还是说,对于那些事情,她全然不知情,不过是因为每日里都会来太后这里相伴,故而能够遇到?
这些疑惑在元槿脑中闪过后,她就已经和蔺君泓行到了太后的跟前。他便未再多想,转而认认真真工工整整的与夫君一同向太后行礼问安。
太后笑着让人给她们看座。
待到夫妻俩坐好后,太后望向元槿,含笑道:“槿儿抱着的这两个的小东西倒是有趣。听说,是专程带来了和汤圆一起玩的?怎的刚才不交给嬷嬷她们去。”
听闻太后的问话后,元槿笑着答道:“正是如此,专程带了它们来寻汤圆玩。只不过,怕它们不太听话,冲撞了宫里的人,所以这才一直抱着,怕它们乱跑乱闹。”
见她这样小心谨慎,且言语中透着恭敬,太后面上的笑意愈发和蔼了些。
“不过是些陪人玩的小玩意儿罢了,就算真的跑岔了地方,谁会去多管?顶多它们迷路回不来罢了,那也是多派点人出去就能寻到的。”
语毕,太后抬起手来唤了个宫女过来,让她将汤圆带来给端王妃瞧瞧。
汤圆住的地方离这里算不得远,不过,终究是有些距离的。
凑着宫人来回的这短短功夫,太后朝元槿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