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干什么……”
卫瑾已然起身,弯腰走过他的身侧:“她能有几个钱。”
才要下车,又是回眸。
春生给他掀着车帘,无声地看着他:“殿下?”
少年目光清冽:“刚才你都跟她说了什么,她那般模样。”
春生登时失笑:“这是因祸得福,我实在气不过就说了,说殿下可怜模样,本来就是殿下生辰,年年都是自己过的,可能是明珠小姐听过之后,实在于心不忍这才改变了主意!”
卫瑾一回身,挥手间车帘已经放下了,春生在里面连连告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女人都吃这一套的,书上都有写的!”
说话间,明珠已经从银店走了出来,卫瑾余光当中瞥见当即下车。
似乎没有买成,他远远地跟了她的身后,走了几步,少女似乎察觉到了,回头看他。他一身玄衣,在这天地间实在扎眼,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似街上漫步一样。
那不就是她的梦吗?
走进大火时候,就想了,是一场梦多好。
她还是无知少女明珠,他还是她的殿下。
顾明珠倒退着走了两步,眼中人越走越近了,她从前构建了那么多的心理建设,一瞬间崩塌。他的生辰呢,想着就想笑。
走着走着站住了,片刻之后,卫瑾到了她的面前。
明珠手里还拿着锦袋,两耳微红:“前面还有一家银店,我们过去看看?”
少年站在两步开外,定定看了她片刻,一丝笑意皆无:“不必了,本王不需任何人的怜悯。”
说着一扬手,片刻之后,跟过来的马车就停了二人身侧,他下颌一点,示意她上车。其实这条街已经距离相府不远了。
明珠满腔暖意,似被冷水当头淋下。
也对,他是高高在上的明王殿下,若不是他,她前世不过是一个命运多舛的普通姑娘,今生找回了爹娘,为了避开一切不好的羁绊,是真的不该走近。
她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对他福了福身:“是明珠逾越了,不必相送了,前面不远转过街角就是相府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说着低下眼帘来,恭恭敬敬地低头,见他没有阻拦,转身就走。
她耳朵还有点红,呼出来的冷气还有霜白,一转身眼睛也红了,可也如释重负,脚步更快了。
卫瑾站了站,又跟了她的身后,一直走到街角,她始终都没有回头。
他看着明珠走进相府,那门前的小厮还恭恭敬敬的,心中起疑,回身上车,这就回了明王府。
明王府是从前的皇子府所改,他来来去去,多少年都没注意过街角,今日不知怎的,下车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这王府真的和从前一样,十年如一日的冷清,府院当中,高墙耸立,春生在前面引路,侍卫队各司其位,初冬时候,院中的枯树上,还挂着银霜,毕竟在府里也住了十来年的,勉强像个家一样。
越是往后院去了,越有疑心,不等走回自己房中,立即叫住了春生。
春生这会儿知道他心情不好,不敢再闹,恭恭敬敬在他面前见礼,头都不敢抬的。
卫瑾想起那少女背影,眼帘微动:“速速去查,顾明珠与顾轻舟是什么关系,她和徐春城来京中寻亲的,寻的什么亲,如今住在相府又以什么身份?”
春生当即点头:“是!”
明珠回到相府时候,日头已经快落下来了,她直接回了自己屋里,走了一会儿手脚冰凉。五儿连忙拿了手炉过来暖着,不多一会儿天就黑了。
外面风又起了,在屋里听着风声,明珠靠了床边抱着手炉,怔怔发着呆。
五儿在一边拿着鸡毛掸子掸着灰:“小姐还是别乱走了,这两天前院总来贵客,我听菱角说,大皇子来了,白日里就来了一个了,我见过一回的,好像是二皇子,他走的时候,院中都不让走动了,老爷亲自在后门送走的,我觉着,来了这个去了那个,最近可能是想给姑娘议婚了。”
五儿还不知道其中细情,就当闲话跟她说着。
明珠坐直了一些,将手炉放一边矮桌上面:“大皇子还是二皇子,都跟我没关系的,多半是为了相宜的婚事,爱谁嫁谁嫁,我才回爹娘身边,这辈子都想当老姑娘呢!”
她平日想着要远离卫瑾,今日真被他一语道破了,还有恼意,言语之间竟然带了几分恼怒。五儿听出些话音,以为她是气相宜的婚事太过相当,顿时不敢再言语了。
明珠活动下了手脚,正要洗漱,门前又有动静,顾夫人带着菱角和另外一个婆子来了,进门见了女儿就是笑。
“听说你回来了,为娘赶紧过来瞧瞧,你说娘也真是糊涂,你爹还想让你好好打扮打扮,等在宴上再为你正名,我才想起来你耳洞都还没穿,真是的……”
她双耳都未穿耳洞,明珠下意识摸了下耳垂,她耳垂饱满,天生福泽。
前世那单只耳洞是卫瑾亲手所穿,可只穿了一个,她疼得哭了,索性就穿了那么一个,正好与他一样,一人一只耳饰,倒也应景。
今日顾夫人说要给她穿耳洞,她忽然想起来了,就像是赌气一样,反正今生都和前世什么都要不一样才好,立即迎上前,挽住了夫人手臂。
“还真是没有穿过,还是娘想得周到。”
顾夫人连忙叫了婆子过来,穿耳附珠这种事其实还是幼时才好,明珠此时已为少女,为人母的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