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的校服,那银色的勾纹,只消看过一眼,就永远不会忘记。如今那银色的勾纹虽说没有发着亮光,可是明眼人还是看得出,他确实是出身于秋水山庄。
蓬头垢面的旷清风脸上满是污垢,他跟前放着一个白瓷碗,碗中放着半个脏兮兮的馒头,他见人来了立刻伸手将跟前的破碗连同那发臭的馒头抢来抱在怀里,他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似乎太久没说过正常的话,或者经历了太多不堪的事实,以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十分落魄的模样。
哎,何等唏嘘,秋鱼知道了怕是要心疼很久很久了。
眼下的要务,乃是要将小师弟平安救出。
我看着状若疯狂的旷清风,叹了一声,淡淡道:“他,我带走了。”
两位金老爷还在震惊之中,还未回过神来,而金喜年则一言不发,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惊恐的看着脏兮兮的旷清风,如哽在喉。
金老爷看着眼前的难以置信的一幕,哑声问我:“他……他就是诅咒的源头?”
我应了一声。
金二老爷也瞠目结舌。我只好,只好再次拿出我神棍的本领,替他们清除一切污垢,并且顺利地带走旷清风。
我闭目的同时用左手捏决,右手将银色的镂空拂尘轻轻一扫,微微一屈腿,压了个色泽纯黄的阵法。五人站的阵法表面写满了漂亮的符文,从正中间一直延伸到四方站位上。阵法通体都发出了亮色荧光,在黑色的牢狱里成为了唯一美丽的事物。我处于阵法正中央,两手上下隔空相叠护阵,微微浮在符文上空。白色的衣袍猎猎,灌得我全身也在微微发出金色的亮光。
“开!”我喝了一声。
纯黄色的阵法充盈,美丽的纯金色好像无数金粉撒在空中一下,瞬间蒸腾。我落地之后,双目微微睁开,丢下了一枚绝尘丹。眼下以我为中心的方圆一丈出现了一阵白色的仙雾。趁雾气未消散我赶紧抽出一个从柴房里顺过来的大麻袋,一套就把旷清风套走,向外狂奔。
狂奔了一路才将旷小师弟带出金家,我将麻袋一放,对他说:“对不住了小师弟,委屈你一阵子。”
随后我将他安置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封住了他“哑穴”、“睡穴”两大穴位,为他疗伤了一个晚上,虚弱得要命。只因渡了太多真气给他,前头还开了个法阵。那法阵倒不是什么真的驱魔法阵,但它却是我真真正正的内功心法法阵。
那种法阵上的符文,是我画的最好的符文,没有之一。只因,这些个法阵全是系于我保命用的,半点马虎不了。
我在一张破床上盘腿打坐,调理真气,闭目养神,已然有三天之久!!!
晨昏过去了又一个晨昏,再一个晨昏。这三天我和旷清风吃的都是油腻腻的烧鸡,呆在这座无名丘陵上的破茅房之中,能在附近找到的食材仅有……山鸡。幸好小时候我就已经是捉拿山鸡的好手,在我手里烤出来的烧鸡虽不是什么色香味俱全的烧鸡,但却是有别有风味的。
旷清风终于醒了。他的手指动了动,支撑着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他用嘶哑的声音说到:“你……你是……谁?”
我一边打坐一边回答他:“你苏师姐的朋友。”
他颤声道:“苏……苏……师姐?”
“督、督。”两声。
我没有理会旷清风。
山风冷瑟瑟,破败的房子藏匿在丘陵之中。旷清风没有说话,然后我清晰地听到门板处又传来了几声“督、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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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伪道9
静谧的山林之后,我俩人都安静地坐在茅草屋里头修养,我盘腿而坐,一声不发而闭目凝神。而旷清风则胡乱扯了一张破烂被子便蒙头盖去。
此刻却突然出现的“督、督、督”几声敲门声,着实突兀得很。眼下我的气息仍是十分紊乱,浑身充盈而冒着白烟,而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停下来的。
由是,过了须臾,我才缓声道:“清风师弟,去开一下门。”
听了我的话,旷清风把被子盖在头上,只露出这么一张小脸,拖着被子就去开门了。
“吱呀——”柴荆开了,一个头挽布簪、身着素衣的憔悴女人站在门外,旷清风看了这个熟悉的女人,瞬间就呜咽了起来,一头扎进她的怀里。
敲门的人是方玲珑,她换去了那身高级侍女服,穿回了一身朴素的民女衣裳而来。她一边抱着旷师弟,一边怔怔地看着我。我的气息方才才调理回来,愣是正眼都不看她一下。这才听到“咚、咚!”的两声,竟两人齐齐跪了下来了。
方玲珑认真地说:“秋水山庄弟子方玲珑、旷清风谢过云隐道人的救命之恩,此恩没齿难忘,请受我们姐弟一拜!”语罢,方玲珑就拉着他师弟给我“咚、咚、咚”地叩了三个响头,老响了。
我凉凉道:“我看你们还是保管好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