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中再无此弟子。”
秋风瑟瑟,秋叶簌簌,而不巧的是,我记得那个弟子的名字就是方玲珑。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就算你与山庄断离关系,也不应该将你独门武功暴露的。”
只因秋水山庄的武功暗器是绝不会轻易展现在外人面前的,而方玲珑却非但叛门,连最后这道底线都破了,所以我为此嗤之以鼻。此刻她哽咽,不语。
屋内的秋风仿佛也像是被凝固了,两个人在这静谧的地方对视须臾,我开口道:“把你弟弟囚禁的地方告诉我。”
她灰尘满布的脸上的一双眼睛,发出了异样的亮光。
自从走出那个破败摇曳的柴房,看着屋外枯黄的树叶被吹落又卷起,轻飘飘地带走,我揉了揉眉心,又知道了——唉,我段花又要开始瞎鸡儿胡扯了。
秋风清爽,拂过我的衣裳,正好带走我心中的一片愁云,我打了个响指,自言自语道:“唔,需得好生想个法子,方玲珑被囚之事恐怕也是耽搁不得。再迟些若是我不替她“昭雪”,想必那金喜年也会有很大的概率去放弃她这枚“棋子”,反正横竖都有方玲珑的弟弟在手是吧,指不定又能养成一只新的“旗子”,啧啧,人心莫测呐。”
我摸了摸下巴,仰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嘶——”地发出了一声感叹,笑逐颜开。“咦,不对呀!”我一拍脑袋,“虽然说这方玲珑是确确实实地在众目睽睽之下插|了金公子一刀,可是这是否就是她本人的意愿呢?若是不是她‘自己’操控自己去插|他一刀,不就成了吗?诶诶,金家众人想的是人心,可我却可以说成是鬼道。如此一来,只要方玲珑不是‘自己’愿意去插|金公子一刀的,饶是说成别的事物驱使的,诶诶,这沉塘之罪可免咯!”
我边走边带着笑,思忖着:“要是我顺水推舟将这大黑锅推回给金二公子那边,顺势救了秋水山庄门下的小师弟,啧啧!对对,就是这样,两全其美,一箭三雕。我简直想为自己鼓掌、为自己呐喊了。”
想到这里可谓是喜滋滋,乐呵呵,抬头之时,面前霍然出现了一位以金冠高束,以金缕玉帛披身的少年。如此面如冠玉之少年,却不巧给方才的我猛地撞上了。“我了个大槽?!”撞上人了之后,我心中暗惊,连忙退了一步。定了定身子后仔细瞧着他,心中暗想:“啧啧,这位小公子果然是个不可多得的帅哥,不得了不得了。”
我一脸狐疑地观察着这位帅小伙,而这位有钱的帅小伙却已经拱手问候,道:“阁下应是峻隐山上峻隐观观主吧?”
见状,熟敛的我将手中雪白的拂尘一扫,左手捏个诀,回应道:“正是。不知阁下尊姓?”
这少年悠悠道:“金喜年,金家二公子,见过云隐道姑。”
“哟嚯!这,这小伙子,长得倒是好,就是他爹妈给他起了一个这么接地气的名字。那大公子金楷银这名字却也还不错。这二公子不得了,着实不得了。”我心中暗想了一番,随后点了点头,淡淡道:“客气了。只是在下不巧有急事,须得先行离开了。公子告辞。”
那金喜年小公子微微怔了怔,才推手道:“道长请。”
我对他点了点头后,便拂袖离去,径直走向了金大公子的居所。
“诶诶,不见二公子都想不起大公子给我挡了一刀,须得去看看。”我拍了拍脑门便一去他的房间。
不过四分之一盏茶的时间,我已经走到金公子养伤的住所了。刚走到这里,我就被惊讶到了。“啧啧,这场面,当初我那夏明渐老哥决战冰川宫上,负重伤躺了十天十夜,也没有这番阵仗。”我不禁想到。
眼下这金公子的房间可谓是人满为患,内帐站满了亲家外戚,哭声啼啼;外堂也挤满了婢女侍从,熙熙攘攘。我不由暗叹了一生:“唉,这是让人修养的地方吗?诶诶,都让一让,让一让,让贫道进去瞧瞧公子。”
听到我说话后,婢女侍从们大多听话地退开了,而里面的亲戚却死活堵在内堂,饶是不让我挤进去,似乎站得离金公子更近就能占到更大的便宜似的。在我拼命地往里头挤时,却看见了这一幕。
内房的人虽然是多,可能站在金楷银床前的人却很少,统共有六个人——金楷银双亲,二叔,三姑,表弟金喜年。
金大老爷子驼着背坐在红木椅上,一手支着额头,一手搭在椅柄上,满脸愁云。而金夫人呢,则一边垂泪一边喊着:“儿啊,我的儿啊……”着实凄惨。而金楷银的叔叔呢,就是左边那个穿着红棕色长袍,留着两撇八字胡子的男人,他儿子金喜年却正儿八经地站着,可谓是……玉树临风。而小银的小姑子呢,则又在那里叉着腰,扭着骚气的步子,把手中绣着鸳鸯的粉色丝巾抽得一“啪”一“啪”地作响。
她边扭边说:“哎呀我说我的哥哥嫂子呀!你们担心什么嘛,我看小银福大命大,连中邪都躲过了,难道还过不了这一关吗?”
在她讲完这句话后,金大老爷子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此时,站在一旁的二叔使了个眼色给小姑子,小声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