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转悠着,转着转着竟转到了西城一家酒吧门前。
西城东。
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西城东依旧是八年前的模样,连门口彩灯悬挂的位置都没有半分变化。
她泊好了车,走进西城东。震耳欲聋的音乐在耳边炸响,她已许久没有听过这样劲爆的音乐,一边觉得不适应一边却又觉得怀念。
她绕过舞池,在吧台上找了一个位置,要了一份糕点和一杯橙汁。
吧台上的调酒师不再是那个有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舞台上的乐队既不是x,她也不再是那个剪着一头乱糟糟短发的邋遢假小子。
有男人坐在她身边想要搭讪,都被她四两拨千斤地打发走了。
肚子里垫了糕点,忽然就想喝酒。她冲吧台后的调酒师招了招手:“你们这里最好的调酒师是哪一位?”
年轻的调酒师一愣,随后笑得明媚:“我就是最好的,你想要喝什么?”
她蓦地起了玩心,想起第一次来这里时单伯飞让胡安给自己调的一杯酒:“我想喝三十六号,你会调么?”
调酒师忽然收起了嬉笑的面孔,认真地看向她:“你想喝三十六号?”
“有吗?”她漫不经心地问,当年不过是胡安为了调侃单伯飞而瞎取的名字,有才怪。
谁知那调酒师答:“有的。”
她一愣,只听他又道:“不过我们不叫它‘三十六号’,我们叫它‘一号’。”
这下她彻底愣住了。
“这杯酒我不会调,但我们的老板会。”调酒师说,“老板说,那是给他的一位旧友专门调的酒。‘一号’一直在我们的酒单上,但没有一位客人有机会喝过它。”
好半天,她才开了口:“你们的老板姓胡么?”
“不,”调酒师说,“他姓单。”
她垂下眼睑,一时心内五味杂陈。
“需要我去叫他吗?”调酒师问,“今晚老板恰巧在后台。”
“不用了,”她抓起挎包,站了起来,“我不过随口问问,我要走了,谢谢你的橙汁。”说罢离开吧台,拨开人潮往酒吧门口走去。
经过舞池时,她神思不属,一不小心撞到了从旁边卡座里走出来的男人。
“没长眼啊?”男人一身酒气,说着就推搡了木小树一把。
她咬了咬牙,一言不发地想要避开那男人。谁知他一把擒住了她的下巴:“哟,长得倒不错,要不要进来一起玩玩?”一边说一边迫着她往卡座里走。
她嫌恶地皱了皱眉,正要悄悄拿出包里的防狼喷雾,忽然便被卡座上的一个人吸引了注意。
密闭的卡座空间里,清一色全是男人。环形沙发正中央趴倒着一个上身赤.裸的男人,那男人五官深邃、身材颀长,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竟是姬崇安。
木小树愕然。她从未见过这样颓废的姬崇安。那个从来忍受不了一点着装瑕疵的设计鬼才怎么肯让自己如此不修边幅地暴露在这么多人面前?
卡座里,一个纹着九头龙的壮硕男人将姬崇安压在了身下,双手游走在他光.裸的上身。那男人一边动作,一边转过头来冲木小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姬崇安!”木小树突然吼道。
意志涣散的姬崇安有了反应,似乎才意识到身上压着一个人。他微微蹙了蹙眉,竟一个使劲将身上的男人掼倒在地。
这一下显然让那纹身男伤得不轻,半跪在地好半天没了动作。
卡座里的其他男人怒了,纷纷站了起来围住姬崇安,连原本擒着木小树的男人也放开她加入了阵营。
木小树的心提了起来。一对五,姬崇安如何能脱身?
姬崇安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两步,一抬头,与木小树对个正着。他猩红色的眸子让她生生一愣,不禁遍体生寒。
她第一次看姬崇安打群架,第一次见识到原来这位寡言的同行身手竟还不错。
这边的动静早就惊动了酒吧。
当姬崇安撂倒最后一个人时,侍者引着几个酒吧管理人员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为首的那人道。
木小树一听这个熟悉的声音,立刻僵住了脊背。她抬头,正与单伯飞对个正着。
这时,原本骁勇的姬崇安突然软了腿,整个人砸在了木小树身上。单伯飞眼疾手快,赶在木小树被冲力压倒之前架住了单伯飞。
“谢谢,”木小树咽了咽口水,“他……是我同事,被这群人困在这里,我……我来带他走。”
单伯飞挑了挑眉:“你确定那些人困得住他?”
木小树看了看地上被姬崇安揍得人事不省的几个酒痞,登时说不出话了。
单伯飞示意身后的酒保清理现场,随后架着姬崇安,将木小树送到了酒吧门口。
“我的车在那里,把他放在我的车上吧。”木小树小跑过去拉开了车门。
安顿好了姬崇安,木小树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