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回到下午骑马射箭的地方。知道凤金猊和魏久偃要较量,许多学生闻声赶来,争相恐后地抢占最佳视位,堵得里三层外三层。
碧空无痕,广场上站着两匹九尺高的骏马,一匹乌黑如缎,一匹通体雪白。
魏久偃命人摘来两朵细小的红梅,讲了第一局的规则:将花别在腰间,谁能抢到对方的花就算获胜。
凤金猊拿走花,径自转身朝那匹白马走去,然后翻身跃上马背,动作潇洒流畅,引得围观众人鼓掌叫好。
魏久偃气结,正要将花扔给随从出战,围观者顿时暗暗鄙夷,个别字眼传入耳中,引得他勃然大怒:“谁骂本少爷是没胆的草包?有种给本少爷站出来!”
嘈杂的议论声顿时静止,但没人站出。魏久偃忍不住又骂了几句没种嚒,华锦媗暗地咕哝,我是女生我没种呀,那就不站出来呗,近在咫尺的江一白不禁憋笑。
凤金猊那边等不及了,禁不住道:“魏久偃,你到底敢不敢比?不比就认输。”
魏久偃被激得面红耳赤,不顾随从阻扰直接将花别在腰间,然后爬上黑马,冲凤金猊不甘吼道:“比,就让所有人见识见识本少爷的本事!”
凤金猊嗤笑不理。
两匹马便分头跑到广场尽头,随着学子们齐声倒数:“十、九、八……三,二、一!”最后一声落下,凤金猊拽着马口缰绳顿时尘烟滚滚,先发制人,直奔魏久偃。
魏久偃瞬间慌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实力悬殊,急忙调转马头朝别处奔去,场面瞬间有种你追我逃的滑稽感。
凤金猊马术远在魏久偃之上,不过片刻就拉近了两匹马的距离,两尺距离内,手中的马鞭顿时抽了出去,直指魏久偃腰间那朵梅花。
魏久偃突然用力扯紧马口缰绳,紧急停下,那条马鞭顿时从前方擦身而过,凤金猊的坐骑也因为惯性继续往前冲。
魏久偃正要侥幸自己成功躲过,不料凤金猊纵马飞驰而去,没几步,又快速掉转马头兜了回来。
马蹄飞扬,一瞬间迎到魏久偃面前,不待魏久偃如何惧怕,这匹白马猛地抬起前肢,大半个身子悬在空中,然后嘶鸣地往后仰。日光倾泻而下,白马背上的人因为逆光看不清表情,却见他身子好似黏在马背上随之后仰,然后下一刻,像挤压过的弹弓再度前倾,白马前蹄重重落下,直接踩在黑马头颅上。
这匹白马直接将黑马的头颅踩到地上!
黑马前身栽倒,魏久偃顿时从黑马上滚落下去,落地前只觉得腰间微动,待他痛的呲牙站起,在马背上的凤金猊把玩手中两朵红梅,扬起尖俏的下巴,徐徐开口:“魏久偃,你输了。”
“金猊少爷好厉害!”
“金猊少爷最棒!”
……广场四周爆出雷鸣般的喝彩,只能说凤金猊首场赢得实在漂亮,就连华锦媗都忍不住鼓掌高呼,表情青涩可人,“哇,凤金猊,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帅!”
眉峰微挑,面色微红,凤金猊眼中禁不住有三分惊喜,心中有些扭捏想趁机追问那他与赫连雪谁更帅,但想想又觉得此话难以启齿,再者有损自身形象,所以还是抑制住嘴角上扬的弧度,神态恢复孤高桀骜:“华锦媗,这两朵花儿给你戴。”
手腕一转,两朵红花飞射出去,插在华锦媗双环鬓上。
华锦媗脑袋一轰,这厮太小肚鸡肠了,居然还在记恨自己调侃他像女人怕别人给他花儿戴的话。
魏久偃被随从扶着回到广场边缘,输了一局,他面色铁青,恨不得将所有看见他狼狈的人大卸八块。
凤金猊却不甚在意地瞟了他一眼,“第二局该是比箭了。”
魏久偃拂袖怒道:“射就射!来人,布局。”
两个靶子顿时被搬到广场尽头,距离人群约有二三十丈,中间又设置了无数架吊着小称砣左右摇晃的障碍,以及许多迎风转动的大风车。
魏久偃指着远处的靶子,道:“每人十箭,最终累积箭在靶上的全部环数,最高者获胜。”这回他死活不再上场,指派了自己手下射箭技艺最高的程和安出战。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他就不信凤金猊是万能的!
凤金猊无所谓地耸肩,随手拿起一把重二十斤的弓,然后与程和安站到两边,将箭上弦。
箭靶有五个彩色得分环,从外向内,由白色、黑色、蓝色、红色、靶心是金色构成。
随着四箭连续放射,凤金猊全中金环,而程和安却是三金一红,魏久偃看得着急,趁众人聚精会神地簇拥在四周只顾看他们射箭姿态与靶子时,忽然轻咳几声,传出了某种暗示。
程和安会意,将手伸入桌上箭篓中,先是取走自己剩余的五支箭后,一小袋水从袖口里偷偷倒进去。只要箭尾羽毛沾点水又不被人知,任人射箭技艺再高也不知道如何保持箭射发后的平缓。
魏久偃见程和安得逞了,这才哼笑地别开目光。只可惜他们以为这一切做的很隐蔽,却没料到被华锦媗尽收眼底,她眯了眯眼,看见凤金猊回头拿箭时,食指微动,一股疾风猛地刮起。
围观者顿时发出惊呼,衣发狂舞:“怎么有这么大的风呀?”这风来的突然且迅猛,直接将箭篓刮飞出去,里面剩余的二十多支箭顿时凌乱地散落各处。
“凤金猊,我去帮你捡箭。”
华锦媗赶紧跑去捡起五支箭,握住它们箭尾的翎羽,手心燃起炽热高温直接蒸去上面沾着的水。又捋直箭的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