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然,他眨巴着眼问:“说真的,你怎么打算的?真就这么单身下去?”
乔落收回目光:“我从来不是单身主义,这不是没遇到合适的吗!你呢?打算这么潇洒一辈子?”
“哪能啊!讲真的,人能挥霍的年月实在有限。”方歌阳光的脸上难得暗沉,他叹,“不顾一切的轻狂已经过去了……我这不也是没找到合适的吗!主要是我太优秀!”说完又恢复嬉皮笑脸的样子。
乔落无奈地嗤笑。
此时的贺迟正开车回会馆。这一片都是高档休闲区,他在路过一家爵士吧的时候习惯性地向里瞟了一眼,正看见乔落。
乔落从来落落大方,她想享受阳光时就会坐在靠窗的位子,放松自若,丝毫不介意行人的往来目光。此刻的她一手支着脸颊,专注地看着对面的男子,笑容恬静。
贺迟贪婪地看着,他已经近两个月没有见到她了。他将车停在路边,静静地看着她与那人谈笑风声的样子,心很疼。
不自觉地就按快捷键拨号,他看见乔落愣了一下,掏出手机一看屏幕,脸上的笑容生生地僵在嘴角,方才的愉快自在消失得无影无踪。
贺迟的声音透过话筒轻快爽朗:“落落,你在哪里?我发现个好馆子一起出来尝尝?正好我刚拿到一些鱼油你带回去孝敬伯父。”
乔落的表情显得很挣扎甚至痛苦,方才眼中的晶莹神采被朦胧取代,咬着嘴唇像是想不到回答的话。
贺迟有一种被凌迟的痛苦,原来,她跟自己通话时,在看不见的地方,是这样的表情啊。
他忽然失去粉饰太平的力气,只是软弱地对着话筒说:“落落,我想见你。”
“……我,现在有些事情……也许,也许晚些时候……或者过几天……”
“那算了。”贺迟挂掉电话。
如同一点冰凌嵌在心间,那冰冷瞬间浸透全身。
贺迟此生从未如此无力过。
他虚脱般的将头靠在椅背上,侧着头哀伤地看着乔落因自己变得寡欢的样子。
“男朋友?”方歌看着乔落有些怔然地收起电话,问。
看她摇头,又问:“那是你喜欢的人?”
乔落愕然抬头。
方歌得意地笑:“乔落拒绝不喜欢的人的时候从来干净利落刀不见血。你刚才表情游移语气支吾,与平时表现得大相径庭,我想不出其他理由让你这么为难。”
乔落恼羞成怒,将桌上的纸巾掷过去:“想你的商雨吧你!”
方歌的从容荡然无存,脸微微涨红:“喂!你乱说什么!”
乔落心情恶劣:“我说我都给你制造了这么多机会,你为了人家年都不回家过了竟然还搞成这样——人家愣是不知道你喜欢她,丢人!”
“死乔落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吧?打电话的肯定是贺迟吧?我早就知道这小子在你心里不一般了!怎么着,到底把人家欺负跑了吧?”
“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分明是他当初趁火打劫欺负我来着!你知道什么啊你!”
“我当然知道!你这女人最认死理,凡事上纲上线的,我告诉你贺迟亏就亏在当年没欺负你到底了!现在反过身来让你往死里折磨!我要是贺迟才不那么惯着你,直接拿下了事!这北京城里贺大少想拿下个女人还轮得到你在这儿扑腾?他就是对你太心软!要是我还能容得了你这儿扑腾一下那儿扑腾一下……”
“方歌!!!我现在就给商雨挂电话拆穿你挂羊头卖狗肉!”
“……姑奶奶!别!我错了我错了……”
在乔落瞪着眼睛硬着脖子跟方歌争辩的时候,贺迟默默地打转方向盘离开。
电话响,接起来那边絮絮地说了一堆,最后问:“……贺少,你看是否立即将方歌调职?”
贺迟无声苦笑,眼神暗沉,他想起那次与顾意冬的对话,顾意冬问自己:如果你输了,你,能认输吗?
他几乎笑不可抑,无法自持,彼端的人显然有些紧张,又追问了一遍。
贺迟闭了闭眼,心中转过无数个念头,纷扰拥挤的心都跟着胀痛,终于,沉声答:“不必。”
第二日是周末,乔落与商雨结伴逛街,商雨问:“你昨天见到贺少了?”
“没有啊,怎么了?”乔落现在是想见又不能见。见了面她势必要摊牌了断,不见面反而似乎多了一丝借口。如此拿不定主意在乔落的人生里还是头一遭。
商雨皱眉想了想:“那你昨天是不是跟方歌在一起?”
乔落一愣:“是,你怎么知道?”
“嗨,我昨天跟宋海在楚馆应酬,贺少到的时候那样子……噫……虽然看起来只是沉默了一点儿,但他那酒喝的,简直就是牛饮!之后流露出的那种表情……怎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