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拼命摇头, 不住的否认。明淑娴可不是个耐心的,见女孩儿纠缠,当即就让人把她拽开,骂道:“这世上攀亲戚打秋风的人多了去了,还没见过你这样的。是不是街上见着个穿戴华贵些的就冲上去认姐姐?下回再让我碰到你, 有你好看。”言罢, 拉着殷玉珩就走。
殷玉珩把自己的帕子给她:“别哭了, 快回家吧。外边坏人多, 最喜欢拐你这样的漂亮姑娘。”
郑玉妍握着手里的月白色绣莲花的帕子,看着殷玉珩远去。她怎么会认错,那是她最亲最近的姐姐,可是她好像变了个人一样,还不认她,为什么?
街上人来人往, 已有不少人驻足围观,她擦了眼泪后,拿着帕子就往家里跑,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母亲。
殷玉珩高兴又怅然,她的妹妹长大了,看上去懂事了。希望她以后可以像夏花一样绚烂美丽。“刚才的事别放心上,我们挑首饰去。”刚才的插曲明淑娴并不放在心上,只把郑玉妍当做脑子有病的疯子。
“好。”殷玉珩笑着点了点头。
珍宝斋新进了一批首饰,样子新奇,做工精细,明淑娴看得眼花缭乱爱不释手,大手一挥挑了大半,记账上让到伯府去取。殷玉珩只挑了两枚平安扣,准备回去打两条络子来装饰。
“你怎么不多挑一些?”明淑娴凑过来问道。
殷玉珩对新得的平安扣很喜欢,说:“有这两个就够了。我真正盼的是你的烤鸭,迫不及待的想吃了。”
“你个吃货。”明淑娴狠狠的将她嘲笑一番。
郑玉妍飞快的跑回家中,上气不接下气的扶着门,见到殷秀娥就直说她见到了殷玉珩。提起殷玉珩,殷秀娥眼神一暗,没有说话。
“娘,我真的见到她了,真的,就在八宝斋前!”郑玉妍以为殷秀娥不信她的话,捉紧了她的衣裳不停的重复道。
殷秀娥叹口气后,把女儿拉近房间里。“娘晓得,她在武昌伯府。”
郑玉妍懵了,抢过话说:“娘,你怎么知道?”
“阿妍,娘早就知道了。你还小,有很多事不明白,所以才没告诉你。今天的事,不要拿出去说,你只要知道娘会把姐姐接回来就是。”殷秀娥说,权是人的胆,她现在已不惧怕明世安。
“娘……”郑玉妍心中有千言万语说不出口,最后只扑到殷秀娥怀里大哭。
殷秀娥抚着她的长发,“阿妍,听娘的话。”
因殷乘风要去滇西不知归期几何的关系,他与长平郡主的婚期往后推延,具体定在何日,等战事结束再说。晚间父子二人带回即将出征的消息后,殷秀娥怕得很,她担心明世安使坏,担心丈夫和儿子一去不回。
“娘,我和郑叔不日即将出征,您在京城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信了谣言动摇。国公那边已答应照看我们家,你有不明白之处可去问他。”殷乘风说,这次出征对他来说是机会,他需要时间冷静,更需要时间证明自己,要让自己配得上长平郡主,是以他此番倒是雄心勃勃。胜,载誉而归,败,则血染疆场,为国牺牲,亦是荣光。
“我就是担心。”她原以为可以在市井中过安稳平静的生活,不想到现在还要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尤其听说滇西那地多大川大河,民风刁蛮,多毒虫瘴气。尤其现在,明世安怎会善罢甘休?儿子优秀是不假,但打过几回仗?还有郑开明,人人都说他是蔺非凡,但在她眼中,就是个老实巴交、一身蛮力的普通汉子,哪有那么神勇?
“在外无需担心我们,照顾好自己和孩子们就好。”郑开明生是武将,对战场有着骨子里的向往,哪怕只是江城一千总时,也无数次梦回沙场,关注着天下时局。现在被迫出山,不止是为自己,更为了妻儿,他必须胜。
过去她就明白这个道理,但仍免不了长吁短叹一番, “你们放心去打骠国,我一定不会拖你们后腿。”
武昌伯府内,殷玉珩就着烛光,打好两条络子,把今天得来的平安扣装饰好。她已从明淑娴那里得知殷乘风和郑开明要去滇西的消息,同时也猜想到自己离开这里的日子不远了。
就算这两年他对她再好,也无法保证自己会完全顺从。明世安要的是一个可以控制,听他话,和他一条心的女儿。现在有霍霆宇,有殷乘风,还有郑开明,变数太多了。她晓得明世安不会让郑开明和殷乘风如意,但也知道郑开明蛰伏多年,不会轻易被打倒,他有必须活命的理由。
“姑娘今天很高兴,打络子的时候一直在笑。”梓兰奉茶时说道。不,五姑娘来的时候就在笑。
“那是当然,今天是个好日子,阖府上下都高兴。”说着起身,带上平安扣出了门,到陈老夫人的小佛堂,把一蓝一黑的两条络子供在观音像前,又点了一炷香拜了拜。
回碧清阁时,莜素和白霜已经回来了,殷玉珩见到她们就道:“祖母的寿辰越来越近了,府上人多手杂的,到时候一定要小心。今天也都累着了,去歇息吧,让梓兰梦真几个伺候就行了。”
“是。”莜素和白霜齐声说道,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