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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郡十字大街,偏西南角,宽宽敞敞的一溜五间临街大屋,挂着黑漆招牌,上写着:张氏肉铺。肉铺内,一个黑脸汉子和一个红脸汉子正在饮酒,红脸汉子愁眉不展,闷闷的喝着,黑脸汉子说道:“云长,一别家乡半年有余,可是思念家乡了?”云长点点头,继续喝酒,但见他身材高大壮硕,卧蚕眉、丹凤眼,颌下长须飘拂,又黑又浓。“莫要再想了,大丈夫志在四海,岂可效小儿女态?”云长喝完了杯中酒,说道:“翼德说的是,只是有家不能回,有志不能伸,憋屈的难受。”“哈哈,切莫多言,来喝酒,喝完酒,你卖你的枣子,我卖我的肉。”
常山国真定县赵家村,一个身材八尺有余的壮实青年和一个身材稍显瘦削的青年正在山间小道上纵马飞驰,马蹄声惊起山间野兔、雉鷄,二人于飞驰的马上张弓搭箭,但见箭无虚发,野兔、雉鷄扑腾几下就倒地不动了。瘦削青年哈哈大笑,说道:“子龙,好痛快!”叫子龙的青年也是哈哈哈大笑,说道:“子幽,好久没有尽兴了,你我再拼比一番如何?”“好,今日你我兄弟分个高下。”说罢二人挥鞭打马,向深山驰骋而去。
赵国邯郸城内,一间大大的旅馆内,刘泽居中而坐,乐进史阿郭嘉戏志才分列左右,刘泽笑道:“今日你我兄弟聚首,明日我和史阿领几个兄弟取道常山真定一行,文谦率领队伍取近道直奔辽东。”郭嘉问道:“你这个正角不到,我们到了辽东,岂不让人家笑话?”“哈哈,我与史兄具骑快马,你等恐怕未到辽东,我等已经到了。”“不知润东去常山真定有何要事?”“常山有一故交,泽欲与之共赴辽东。”“嘉陪同润东同去如何?你看看文谦、,志才整天耷拉着脸,好无趣。”乐进、戏志才闻听,不由得怒目瞪向郭嘉,郭嘉说道:“你两瞪我干嘛?难道我说的不对?”五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刘泽说道:“好吧、奉孝同行。文谦沿路与志才多多商议。关防文书切切在意。”
第二日一早,刘泽和史阿郭嘉骑马直奔常山而去。天渐变暖,残雪消融,大地呈现出浅绿色,十几个人纵马飞驰,春风扑面,惬意非常。
赶到真定县城,天色已晚,用罢了晚饭,刘泽派出手下,到各处打听赵云赵子龙的消息。郭嘉大疑,问道:“不是润东你的故交吗?怎么还需打探?”刘泽瞪了郭嘉一眼,说道:“我与子龙道涂相逢,子龙只说是真定人,却没说具体住址,不去打探,怎么找他去?”郭嘉“哦”了声,不言语了。不久十几人回来,都说没有赵云的消息。刘泽郁闷,喊上史阿郭嘉出了旅店,寻到一个小饭馆,坐下喝起酒来。
郭嘉喝到半途,问道:“润东如何与子龙相识的?”刘泽只感头大,后悔带着这个家伙出来了,话怎么那么多呢?刘泽喝了口酒,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哎一晃,已经是两年有余了,当年我在从辽东回东平的路上,遇到了打劫的”谎话开了头,就好编了。刘泽继续说道:“我正彷徨无助之时,一个少年,白马银枪,突然路过,惊散了打劫的贼人,我赶忙道谢,那人说道在下常山赵云赵子龙,路见不平,些许小事而已。”旁边桌上一人突然接口道:“这位仁兄说的可是赵云赵子龙?”刘泽见来人相貌堂堂,身材略显瘦削,两眼炯炯有神,忙站了起来,说道:“不知阁下是?”“在下夏侯兰,和子龙乃是儿时好友。”“原来是子龙的好友,在下东平刘泽刘润东,特来拜访子龙而来。”“我与子龙几乎形影不离,两年前,子龙没出过门啊?”“啊,敢情是阁下记错了吧?”郭嘉也斜着眼,看着刘泽窘迫的样子,捂着嘴偷笑,刘泽瞪了郭嘉一眼,尴尬的笑道:“我与子龙乃是神交已久。不知阁下可与子龙同行?”“这倒不曾,前几日我与子龙山中射猎,所获颇丰,兰进城把多余的猎物卖了,换些钱花,子龙大兄有病卧床,是已未曾同行。”刘泽赶忙邀请夏侯兰同坐,让饭馆老板再添了几个菜,给夏侯兰倒上烧刀子,一个劲的劝起酒来。
第二天一早,在夏侯兰的带领下,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往赵家村。来到赵云家门口,夏侯兰叫道:“子龙,有故人来访。”郭嘉说道:“神交已久的故人。”刘泽气的抬手给了郭嘉一巴掌,郭嘉笑着躲了过去。不多时,赵云打开大门,看着这么多人,疑惑的说道:“子幽,故人何来?”刘泽赶忙向前,拱手说道:“在下东平刘泽刘润东,昨晚与子幽把酒言欢,闻子龙乃忠义之士,特来拜访。”刘泽看赵云身体雄壮非常,再转头看看郭嘉,说道:“奉孝,你与子龙年龄差不多吧?看看你的小身板,再看看子龙。”郭嘉尴尬的说道:“此乃父母所赐,非关我事。”众人大笑,赵云把人让到院内,赵云挠着头说道:“室内狭隘,”刘泽说道:“何须室内,院内宽敞,在院内小坐即可。”赵云也不矫情,搬出几个胡凳来,众人坐了。刘泽见赵云家贫困若斯,叫过史阿,低声说了几句。史阿自去安排。
刘泽说道:“昨晚闻子幽说道,大兄有疾。在下略通医道,不知可否让我一看?”赵云大喜,说道:“求之不得。”刘泽进了室内,见赵云的大哥两颊瘦削,面色潮红,咳嗽不止,痰中带着血丝,摸了摸脉,问了些情况,抽身出来。赵云问道:“不知大兄所患何疾?”“此乃肺痨也,子龙勿忧,泽可治之。”刘泽抽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