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笔罢了,怎么,我还碰不得?”
枯月看也不看他们,死死盯着李道冉的涨红的脸,眼中渐渐有猩红聚起,五指缓缓收紧了脸上笑容越发妖媚:“现在我碰到你了哦,免得你回头还得抹个脖子,我现在就成全你!”
“枯月!你做什么!”
时掌门气急,一声怒吼就要出手阻止,谢隐比他更快地飞身跃起,手中聚起一团白光挥袖便朝枯月面门袭去,枯月只觉得双眼一痛,下意识松开手捂住双眼。
发间红山茶被掌风扫落,掉在地上,转瞬间枯萎得不成样子。
李道冉终于脱离束缚重重跪倒在地,两手拍着胸口大口喘粗气,脸上的红紫半天不能褪去。
谢隐在枯月面前站定,眼中怒气翻涌,额角青筋隐隐浮现。
“我早便说过,蓬莱不许杀生,违者必当重罚!你为何不听?”
枯月眼中刺痛渐渐消散,放下双手露出一双血丝满布的眼睛,睁大双眼盯着他,原句奉还:“他不是没死么?”
长发失去了唯一的束缚悉数散下,她现在这副模样,正如同爬出地狱的美艳恶鬼,诱人心神,睚眦必报。
掌门心绪一时间被这场变故搞得大起大落,深吸了几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道:“究竟怎么回事!”
温越坐在他俩身后,因着总是忍不住要去看枯月,恰巧就将方才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闻言异常积极地站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尖:“我知道我知道,我方才全看见了!”
掌门催促道:“速速道来!”
温越见众人目光都聚到了自己身上,面上煞白逐渐褪去,显得颇为得意洋洋。
“嘿,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枯月要去捡李吾心掉在她裙子上的笔,被李吾心在她手上扇了一掌,然后,他就被枯月掐脖子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众人听的一头雾水,时叶已经抓住想要的重点,忿忿不平,横眉倒竖:“不过被人打了一下,因为这个就对别人起了杀心,真是岂有此理,无法无天了!”
魏然对他这话颇不赞同:“为何不问一问李吾心为何要对枯月动手,如温寒秋所言,枯月不过是要去捡笔而已。”
时叶早知晓他和风仪肯定会站在枯月那一边,帮着枯月说话,当即义正言辞辩驳:“平丘兄,到了这个时候你何苦再为她辩解?一个不过是打了手背,一个却是要痛下杀手,两者如何能够相提并论?”
“好了,都住口!”
时儒清发怒,时叶只得不情不愿地闭嘴。
“吾心,寒秋所言是否属实?”
李道冉已经缓过气来,只是腿脚尚在发软,无法站立,哑着嗓子道:“……属实。”
“既如他所言,枯月不过是想要拾笔,你为何出手伤人?”
李道冉咳了几声,缓缓抬起双眸看向枯月,眼中厌恶之色甚浓:“邪魔外道,不配碰我之物!”
几乎是同时,谢隐忽然往前一动紧紧抓住枯月右手,千丝百缕的蛛丝在李道冉身前不到十寸的地方无力落下,阳光撒在上面,有浅浅的银色光线缓缓流动。
“屡教不改!”
谢隐盯着枯月发红的双眼,声音发冷。
枯月用右手抚上他的手背,一指一指地将他的手掌掰开,脸上是飞扬的笑,声音轻得只有他二人能够听见:“不得不说,若是没有你在场,他真的可以死无全尸了。”
第12章 与他同坐
啪!
时儒清一把将戒尺扔在桌上:“都给我坐下!远洲,你也回去。”
“是。”
谢隐松开手,警告地看了她一眼方重新回到位置上,李道冉心中还有惧意,一时站在原地不愿动,他不动枯月也不动,收回蛛丝抱着双手立在寒松下,目光挑衅地看着他。
时掌门一瞪眼:“我让你们都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