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猪圈流滩下,矮大娘家的茅坑里,突然响起肆无忌惮的大笑。
见鬼了!
一口臭不可闻的粪坑,还能笑得出人的声音!
轻诺侯就很像很像一个吓得人的鬼物了,难道还有真鬼不成!
大笑声不止,茅坑那边传出一阵不可思议的响动,水咵水咵的声音传来。
是怪物走路的声音,连声音前臭不可闻,恐怕就是音者轻诺侯都做不到。
臭味声音从容响起了十几步,猪圈的背后,果然转出来一个怪物。
那是一个高大的黑皮塑胶袋,密不透风,就连袋口都往其内部拖进去,扎了个髪髻的样子,里面充满气体,硕大臃肿。
一个聚氯乙烯制成的袋子,它能大笑,能从粪池里爬出来,能走路,宁非怪物?
黑皮胶袋走路水咵水咵,它的笑声嘻哈嘻哈,它的污秽滴答滴答,它的臭气受不了啦!
轻诺侯的脑袋还抬得起来,他还看得清怪物的样子,怪物太臭了,臭得他这个快要死掉的人都受不了。
眼见怪物越来越近,轻诺侯赶紧制止:“臭人止步!臭死郑虎宫的人后果自负!”
还别说,郑府宫的命债还真不敢背,弄死郑虎宫之人有大祸。
怪物闻声止步,噗地一声,一把刀尖随即剌破了黑皮塑胶袋,脱颖而出,透出来寸半长寸二宽。
这是把真刀,一出现就把所有的月光都抢占到刀尖上,寒光闪闪,杀气逼人。
轻诺侯只一眼,就认出了这把血债累累的凶器:“通杀刀!汪经纬!汪二爷!”
竟然是汪二爷,果然是汪二爷,当然是汪二爷!
这几年来,汪二爷声名之显赫,足以令不少人闻声啼血!
只要刀尖一现,就知汪二当面!
刀尖一划!只见一划,就将黑皮袋子划破一个大十字,他的刀砝越来越不可思议。
一个高大人物,大踏步从十字开口中迈出,他不像才从粪坑中起来,不像是偷听了嫂子跟尿桶的水响,不像袖手了合黟人与强敌打生打死。
他倒像是步出神祗的宫殿,那么得意,那么神气,那么大牌,那么臭气烘烘!
当然就是他,也只能是他,在忧乐沟这么奇葩——嘿咕隆咚呛的汪二爷!
原来自己的二叔子就躲在下面窃听她跟尿桶的水响,就不知道此时的黎杏花作何感想。
嘿咕隆咚呛,身为影者和音者的轻诺侯,把汪二爷看得渫血!
“哈呓!臭吗!世界上最臭的茅坑也比你们郑虎宫好百倍吧?咱们这些人,挣的都是臭钱,可你们郑虎宫,不越臭的钱就征敛得越多么,咱们是在偷猪,杀猪,那又多大个事!你们不是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不管是偷来的还是抢来的,你们那一份不还是照样的么?”
轻诺侯哪里还有精神跟龙精虎猛的汪二爷鬼扯:“嘴巴比茅坑还臭!臭得我不想活了!汪经纬,要命就赶紧我我一刀,不然先除臭,再叙旧!”
“哼!除臭就除臭,你们郑虎宫中人都是表面清高!轻诺侯,看好!汪二爷就跟你露一手,教教你怎么除臭!黑盗除臭朮——酒而不闻奇臭!”
他竟然早有准备,汪二爷往怀中一探,摸出一瓶500克装的白酒,那瓶型,那标记,全国人民都熟悉!
“二哥头?”
“然也!你以为是郑虎宫中那些假酒嗦?有屁用!”
嚓!通杀刀一挥,削玻璃瓶颈如削萝卜,一刀就将瓶颈削断,立即酒香四溢。
汪二爷回手往自己身上倒,二哥头酒哗哗哗地淋遍全身,剩下更多的,通通倒在那条黑口袋上。
立即,场中气味大增,真是,臭香臭香,熏死阎王!高度白酒浇上去,原来的味道强了十倍不止。
李明雨哇哇哇,大吐特吐,轻诺侯脑袋一歪,被熏昏过去!
“啊也!太不经熏了!”
汪二爷心中想到:哎,看来看去,包括这位大名鼎鼎的轻诺侯,也没有我哥更像郑虎宫中人,只可惜他文凭差了点。要不要给他办个假证再顶他一把呢?
汪二爷蹲下身去,像翻看案板上的猪肉,翻来复去,将这位早就成为了传说中的高人,仔仔细细,看了个通透。轻诺侯的功珐极端怪异诡秘,他这具昏迷不醒的身躯,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
汪二爷看得不看了,眼见那边的李明雨也呕无可呕了,他才站起身来开始真正消除异味。
方砝简单之极,就是借助二哥头,打燃一簇火苗把自己全身烧一烧,把黑口袋通通烧掉,再往周围喷喷空气清新剂。
李明雨已经缓过来了,体力也开始恢复。
“汪二,你怎么躲在那里!”
“嘻嘻,黟计,今后可别轻视了那种地方,那里最能屏蔽高人们的意识探测。今晚我是一举数得:练功,听响动,埋伏,藏匿,躲避,观察,突然袭击,等等,好处学之不尽,是我们这行的人造宝地,哈哈,广大农村,几乎家家都有为我们免费打造,你的日月之行,我的茅坑之蹲,应该是相同级别的大本领。”
“呕!快别说了,受不了!”
“哈哈,要不龌龊你,我还真没有能胜得过你的本事。明雨,了不起,贏了轻诺侯!就是你正式成为超级高手的标志,要不了三天,你的大名就会传遍三县十八个镇!”
“那并不是好事,像你我这样的成长期,还是越低调越好。不说这个了,现在这个轻诺侯怎么处置,敢不敢真灭掉?留着他查来查去,照来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