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天,他摸摸眉毛,“眉山常年就是哥哥、哥哥,满嘴哥哥、哥哥,当年我真是,我真是羡慕死了陆长安,有这么一个听话的妹妹,前世修来的善缘。当然了,后来眉山嫁给他,我又想,陆长安赚到了,有这么一个老婆,夫复何求啊!”
苏溪扶着梁与君手臂,说:“别人我不知道,如果我怀孕的时候,梁先生对我不闻不问,我真的很有可能一怒之下打掉孩子,然后和孩子爸爸天涯海角,再也不见。”
梁与君低头,亲吻苏溪额头,“我不会的。”
周颐年伸手,拍拍陆长安大腿,“老陆,眉山还是那个眉山,你说她变了,我们大家都觉得她没变,如果你非要鸡蛋里挑骨头,那你只能问问自己,你是否还爱她了。”
赖银宝喝好大一口酒,说:“其实人是不会变的,你们说眉山变了,她只是与过去有些行为差异,因为年纪和阅历的变化,她处事方式有些转变。这些都是正常的,有些人年轻的时候爱打打闹闹,老年了斯文无比;有些人年轻的时候斯斯文文,年迈了反而疯疯癫癫。这些都太正常不过,你们不能因为行为上的一些东西来定义眉山,随口就说她变了。”
“我觉得眉山没变,她看见我就会哭,我问她是不是委屈,她说是。她哪里变了,她扑在我怀里,喊我银宝哥哥,她一点也没变。你们说她变了,其实是你们自己变了。”
陆长安侧目,赖银宝放下酒杯,道:“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在炫耀什么,我也不想拉仇恨值。”
赖银宝说:“容大小姐过去疯得很,常年和陆长安打打闹闹,一天吵三回,吵完三天不回家,不知道又疯到哪里去了。然后陆长安就去找,见人就问‘素素在不在你那里。’
天知道素素在哪里!反正不在我那里。
我那时候也觉得容大小姐烦得很,我觉得你和陆长安不合适就赶紧分,天天吵架,吵完就闹失踪。我当时心想,这样的女人,我可不要。”
赖银宝看容素素,说:“我说的都是真话,尽管素素小姐现在看起来是个贤妻良母,每年计划着旅行,为婚姻保鲜,为爱情升温。这些都是很好的行为品质,我很赞同,但我实在是想不到,起码在当年你和陆长安分分合合风风火火跳楼失踪的时候,我是绝对无法想象的。因为你在我眼里,也就是个神经病。”
众人不说话了,赖银宝转个方向,他说:“我现在绝对不评价陆长安对宋眉山怎么样,但我觉得我有资格评价一下当年的容素素小姐和陆长安先生的恋爱情况,在我看来,几乎可以用尽所有贬义词——鸡飞狗跳、乱七八糟、五颜六色、杂乱无章、不成体系、随心所欲千千万万个形容词汇成一句话,你们的关系没有美感,惹人厌烦。”
苏溪抱紧了梁与君手臂,“我好紧张。”
赖银宝眼神缓缓扫过陆长安,定在容素素身上,“素素,我不承认你是一个好姑娘,你任性骄纵、你目中无人,你和陆长安谈恋爱的时候,简直贻笑大方。所以我从来不喊你的名字,我只称呼你为,容大小姐。
顾名思义,这绝对不是一个很好的称呼,若有人喊我赖大少爷,我就觉得那人是在讥讽我。
是的,你可以理解我就是在讥讽你,因为你离我心里的一个漂亮女人相去十万八千里远。所以我管你叫大小姐,我想你也知道我的意思,但你不在意。你高高在上,永远昂着头,像一只公鸡一样,我理解你的自信,因为你美貌非常。
当年你和陆长安热恋的时候,我当时就想啊,容素素凭什么这么令陆长安这么神魂颠倒啊,她还勾三搭四。不知多少次,我看见某人和张述怀眉来眼去,我心里觉得陆长安有毛病,受虐狂,还有容大小姐也是个奇葩,惯会折磨人的。”
满场俱静,苏溪握梁与君的手,“银宝生气了。”
赖银宝转过来,他走到梁与君身边,笑着说:“我在莫斯科火车站见眉山第一眼,我就喜欢她。我当然喜欢她,我找不到我不喜欢她的理由。各位都是学美术出身的,你们应该懂,审美是主观的,但美是客观的,眉山那么美,当年她才十八岁,她脸上的表情、她的肤色、她的健康与青春,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彰显她的美貌与漂亮。
但是现在呢?今天梁与君先生用一种凌厉美来形容眉山,还说这是眉山上了年龄才迟来的风韵,这不可笑吗?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眉山过得一点都不幸福,她跟着陆长安捞着什么好处啊,她十八岁就跟着的哥哥,这位哥哥究竟待她哪里好啊?”
赖银宝微微笑,他笑看容素素,“容大小姐,你别不知足,陆长安所有的爱情,都挥霍在了你身上,陆长安所有的爱情,他就没舍得留下一丁点儿给宋眉山。”
“真是同人不同命,当真是同人不同命啊!我当年就感叹自己继母的女儿没有眉山乖巧懂事,直至今日,我还是要感慨,世界上的好运气当真都落在那些不安分的人身上了。”
赖银宝摇头,他比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