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此前了解到的信息来看,这阴灵死葬的面积,实在大的无边,很可能,其便是一方遭受封印的空间。
穆白沉吟,如此以来,想找到那澜沧子,其实并不简单。
他能找到长孙敬,是因为知道对方离开的方向,进而推算出其离开的路线,但那澜沧子,他却自始至终,都不知此人去了何处。
念及于此,穆白略作迟疑,悄声向弱水湖畔赶去,他行动十分小心,因为担心那娄姓女子或者澜沧子,会停留在弱水湖畔。
虽然他在设计谋划这二人的性命,但却不代表,他不忌惮此二人的实力。
不久后,穆白重新返回到弱水湖畔,来到那座断桥前,并未看见澜沧子二人的身影,反倒是此地凌乱的堆放了百余具鱼骨。
他缓缓抬步,走到断桥尽头,向水中眺望,血月黑莲被摘走,那湖中的荷叶也逐渐枯萎,湖水依旧漆黑,不见底,模糊能看见那些怪鱼游窜的身影。
看了少许,他返回岸边,寻找澜沧子曾留下的痕迹,最终找到一些线索。
对穆白而言,其实这并不困难,本来他在曾经便受过这方面的特殊训练,其次,将神念散开,仔细排查,完全能做到明察秋毫的程度。
“走的倒是小心;;”穆白沿着线索追赶,半个时辰后,其在一座山谷停下脚步,露出一抹冷笑。
到了这谷中,那澜沧子留下的痕迹便非常淡了,几乎消失不见,就连穆白,想找到其遗留下的痕迹也很困难,不过最终,他还是找到线索,继续追赶下去。
很明显,澜沧子受的伤很重,否则也不会如此小心,这分明便是在堤防那娄姓女子与慕清风等人。
很快,半日过去,澜沧子留下的痕迹越来越模糊,穆白逐渐变得凝重,这微小的变化,却是表明那澜沧子的伤势可能在逐步恢复之中,否则,其根本没有闲暇仔细处理留下的破绽。
不过,这也从侧面印证,其受的伤真的极重,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小心到这般程度。
“快了;;”穆白计算着路程,从那弱水湖畔到此地,已有接近八千里。
一个重伤之人走出八千里,完全可以定下心来疗伤了。
毕竟从始至终,澜沧子也只是忌惮慕清风等人,也只是认为这三人可能会趁火打劫,而所有的可能,都有发生与不发生两种情况。
设身处地,穆白亦曾想过,若是处在澜沧子那种境地之中,以他的谨慎,也最多只会走出万里,多则无用,少则无益。
如此,行走八千里的距离,澜沧子完全有可能在这周围潜藏起来,疗养伤势。
穆白渐降低速度,并没有将神念散开,而是依旧沿着澜沧子行走后遗留下的痕迹,寻找其行踪,又过去半个时辰,穆白陡然停步,在此处,澜沧子留下的痕迹消失了。
他抬头看向前方,前方是几座不大不小的山峰,奇特的是在这山前,竟有一方十余丈宽的湖泊。
此湖湖水清澈,湖面薄雾萦绕,向那山中看去,只见山中亦是雾霭朦胧,隐约竟有几分苍翠之感。
穆白心中警惕窦生,这样一幅景象,若是放在外界,倒并无奇特之处,但放在这阴灵死葬之中,却显得有些反常。
此地的景物多带着阴森、冷酷、萧索之感,如那黑森林、弱水湖、遍布裂缝的平原,但这眼前的山峰,山前湖泊清澈,山中苍翠若显,却显得太过突兀,有种格格不入之感。
心中警惕之余,穆白想起那澜沧子善于阵法一道,传闻阵法便有改天换地,迷糊人心,借天地之势的作用。
想来眼前这一幕,乃是那澜沧子布置的阵法,若是擅自闯入,只怕会死的不明不白。
想到此处,穆白猛然收脚,将脚下的一块巨石踢起,送入眼前的湖泊之中。
刷!
那巨石方方飞到湖泊上空,湖中便涌上几道看不见的气线,直接将其切成粉末。
穆白暗惊,倒吸冷气,还好他没有妄动,这眼前的反常景象,果然是人刻意为之。
从那几道切开巨石的无形气线的威力来看,其虽说很难伤他,但这仅是在山前的湖中,过了那湖,还有数座山峰,想来这山中才是真正的凶险之地。
此外,若是他冒然闯入阵中,虽说这些气线不会给他造成影响,但这阵中的手段,却未必仅是这气线一种。
毕竟站在阵外,若非懂得阵法之人,根本看不出一方大阵太多的端倪,也只有进入阵中,才会真的了解到此阵的威力。
就像此前在那阴地之中的阵法一般,自阵外看去并无奇特之处,但进了阵中,却仿如别有洞天,杀人更是于无形之中。
暗自庆幸的同时,穆白陡然展开右手,将木质飞剑祭出。
他没有祭出铜炉与紫金傀儡,一则是这二样宝物都是他的保命手段,不能轻易暴露,二则是他不想打草惊蛇。
毕竟,那澜沧子此前已见过炼虚炉,至于紫金傀儡其是否见过虽说无法确定,但整个阴灵死葬之中,懂得傀儡术的只有长孙敬。
澜沧子不傻,若是穆白将这两件法宝祭出,岂非自找麻烦?
任是一个常人,都会对一个能杀慕清风、长孙敬的修士心生忌惮,哪怕对方明面上的实力仅是武练巅峰。
但若真的是武练巅峰,岂能将那慕清风二人的至宝收入囊中?
而不祭出这两件至宝,仅是祭出木质飞剑,效果便完全不一样了,如此,澜沧子也最多以为穆白只是手段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