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五月岛,温禅得知了钟国义和钟文亭也是重生而来这个消息时,他就已经占一层先机,自己再暗,钟家在明。
而后神归教的覆灭,钟家相当于被折了武器,如今手无寸铁,要么他们重新再找一把剑,要么就赤手空拳。
可温禅不想给他们这个机会。
“殿下想何时反击?”阿福低声问。
温禅想了想,莞尔一笑,“我记得,再过几日就是父皇的寿辰?”
阿福道,“还有四天。”
温禅眸光微闪,“那就等着看好戏吧。”
禧阳宫的周围加了不少侍卫和暗卫,虽然给温禅的环境保证了绝对的安全,可梁宴北也因此被阻隔在外,而温禅又不出来,他没法跟人联系。
于是聪明的梁宴北就想在禧阳宫的周遭悄悄的放飞一个风筝,风筝上写着两个大字——北北。
这样明显,想必温禅看一眼就能明白。
可事与愿违,梁宴北万事俱备,却差了东风,他等了许久,也能等到把风筝带起来的风。
坚持不懈的他一连三日,终于等到了风,好不容易放飞了承载着自己希望的风筝,满怀期待的等着禧阳宫内的人回应。
然风清日丽的这一天,温禅闲坐在院中看见天空上慢悠悠的漂浮着一个风筝,斜斜的插入天际,飞得极高。
温禅眯了眯眼睛,把阿福叫来,“那个不怕死我还敢在禧阳宫周围放风筝,去把它射下来。”
阿福得了令,找了琴棋来,射掉那个风筝。
一中箭,风筝在持不住平衡,歪歪扭扭的,往地上落去。
梁宴北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希望无情的落下,愣了半响,跳下屋顶下去捡。
温禅这一箭,不仅自己没看见风筝上的字,就连梁宴北也没找到风筝的残骸,空手而归。
梁宴北始终认为,温禅是很聪明的,只不过没能对上他的点而已。
不过没关系,还有一天就是皇帝的寿辰,介时皇帝在宫中摆宴席,梁宴北自然是要参加的,那日应该就能见到心心念念的九殿下了。
谢府。
钟文晋心情好,哼着小曲子在谢家的花园里晃悠,时不时停下,闻一闻路边的花。
走到中心地带时,他发现前面花丛后藏着一个姑娘。
那姑娘穿着谢府下人的衣裳,头钗朴素,鬼鬼祟祟。
钟文晋放轻脚步,悄悄走过去,忽而一掌搭在姑娘的肩膀上,故意沉声问道,“你在偷看什么?”
那姑娘吓得身子一抖,惊恐的回头看,两人视线一对上,同时都后退了一步。
钟文晋震惊程度不亚于眼前人,指着人上下看了三遍,“你……你……”
这姑娘不是别人,竟是前些日子才见过的丁子韵,半月不见,她居然跑到谢家当起下人了!
然而丁子韵却不知眼前人是钟文晋,只认出他是先前跟着谢昭雪一同办案的公子,忙低头行了个礼。
钟文晋是知道丁子韵存了什么心思的,皱着眉凶狠道,“你好好的一个姑娘家,跑来当下人做什么?!”
丁子韵被他这样子吓了一下,低声道,“大人,奴婢前些日子家中遭意外变故,为谋生路,只得如此。”
“你撒谎。”钟文晋冷笑,他知道丁子韵的绣活极好,就算是不找绣娘的活,在家中随便绣些东西拿出去卖,也比一个下人赚的银子多。
“你是不是,还想着爬谢昭雪的床榻?”钟文晋声音又冷又硬,刺的丁子韵身子直抖。
这一句话像是直戳她的内心,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钟文晋,脸色苍白道,“我,我……奴婢不敢。”
“你不敢?”钟文晋往前凑一步,以身高压迫她,“你不敢你还往谢府里挤?”
“谢昭雪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他跟乔家嫡女是有婚约的,你若是执意如此,也只能做个通房丫头,若是厉害点,撑死便是个妾,乔妍词又不是个好惹的主,落在她手里,你连全尸都不一定有。”
钟文晋越说,丁子韵的脸色就越难看,不知是被吓得还是被钟文晋的话羞辱的,双腿抖得几乎站不住。
“我从没想过做谢大人的妾。”丁子韵失神道。
“那是想做妻?你胃口倒是不小,小心撑死了。”钟文晋不屑的嗤笑。
“谢大人救过我的命,我是来报恩的。”丁子韵似乎终于为自己找了个正当理由,不再像方才那样软弱,目光坚定的与钟文晋对视。
然而钟文晋是个恶霸老江湖,嘲讽道,“这话你也就只能骗骗你自己。”
他降低声音,又往前几分,“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不要对谢昭雪做小动作,否则……”
说着,他威胁似的捏了捏手指,“咔咔”响声清脆。
丁子韵这下真是受不住,什么也没再说落荒而逃,背影仓促。
钟文晋看着她被吓跑,满意的咧嘴笑,心说看来我的功力还没退步,换了张脸照样能吓住别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