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谢厌挑眉浅笑,“你说,让他自毁城墙如何?”
心有灵犀的沈寂顿时明白过来,“所以你让武越去查失踪婴孩的案件?”
如果说谢严是被偷偷带进训练营的,那训练营中其他人呢?几十年的谋划,训练营中的人数也不知有多少,再怎么收养孤儿也不够用的,但拐带婴孩就方便多了,以齐王一党的势力,想要压下这些失踪案简直太过轻而易举。
训练营中的细作都不是蠢笨之人,尤其是精于情报之人。一旦让他们察觉这其中的关系,加上谢厌解药的引诱,难保他们不会集体反水。
也正因为如此,得知谢厌毒药已解,背后之人才会想要杀了谢厌。
京城,齐王府。
正在赏画弄玉的齐王,身着素雅长衫,头上戴着简朴木簪,看起来仿佛就是位清贵闲人。
殊不知,他那衣裳上的绣线由最优秀的织女纺织而成,纹路则由江南最为手巧的绣娘穿引而就,髻上的木簪由最珍贵的木料所制,连玉器都无法媲美,木簪也由技艺最为精湛的雕工雕琢而成。
看似质朴,实则华贵至极。
“王爷!不好了!”王府管家满头大汗跑过来,在屋外慌乱道,“世子受伤了!”
齐王不禁皱了皱眉,将画卷与美玉放置妥当,道:“进来说话。”
管家躬身而进,将魏谦受伤昏迷数日不醒的消息说个清清楚楚,却只听他的主子冷静吩咐一句:“派人护送薛神医去一趟栗阳,让罗贤一起去,查清世子受伤真相。”
对于魏谦被囚室重犯奋起报复打伤的消息,齐王一个字都不信。可如今沈寂未死,西北军依旧掌握在他手中,想来这份消息就是沈寂令人放出来的,沈寂如此伤害皇室贵族,如此蔑视朝廷监军,那定然不惧弹劾。
小皇帝是信任沈寂,但弹劾的次数多了,哪个为君者会不起疑心?沈寂伤害他儿,他就用流言将沈寂拉下神坛!
翌日,御史的折子就摆在御书房的书案上,少年皇帝将折子从头到尾浏览好几遍,着人召来御史大夫。
赵御史年已五十,两鬓生白,见到皇帝行礼后,就听年轻的皇帝问他:“赵爱卿可知沈将军之前昏迷之事?”
“回陛下,老臣知道此事。”赵御史轻咳两声回道。
皇帝微沉双目,“那你可知,谢严于众目睽睽之下,斩杀呼延智一事?”
赵御史心里咯噔一下,额上微微冒汗,“回陛下,老臣亦知。”
“既如此,”皇帝狠狠将折子扔到他身上,“你看看你写的都是什么东西!”
赵御史呐呐不敢言。
“你弹劾沈寂看上谢严美色,这才重用于他,引起西北军不满。朕问你,你可亲眼见过那谢严?你可亲耳听闻西北军将士不满?你可亲眼见到沈寂与谢严苟且?”皇帝气得脸都红了,“赵御史,朕不知你弹劾的依据在何处,亦不知为何我大魏两位良将在你心中竟被比作嫖客与娼妓!”
他越说越气,猛地将御案上的茶盏掀翻在地,“赵御史,你这道折子若是被将士们瞧见,他们得多寒心!你若不愿做这御史,朕就成全你!”
赵御史“啪”地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陛下,请听老臣一言。”
怒极的皇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
“并非老臣诋毁沈将军和谢将军,只是外头传言皆是如此,都道那谢严生得貌若好女,在军中与沈将军暧昧难解,当真是、当真是伤风败俗。若军中首领不能以身作则,那底下将士又该如何自处?百姓又该如何信服朝廷威严?”
未料事实竟如此,少年皇帝呆了呆,他原本以为能杀了呼延智、伤了呼延骏的谢严必定孔武有力,故而看到折子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置信,即便沈寂再不挑,也不可能看上一个跟他自己差不多的威武少年吧?
如今听赵御史这一番解释,才恍然了解,那位犹如天降神兵的谢严,居然是位极为貌美的少年,如果当真如此,这样的人在西北军那群粗汉之间,确实引人注目。
当然,在皇帝心里,谢严的容貌定也不是顶尖好看,这些必是那些人夸大的说辞。
“照你这么说,你这是在为民请命?”皇帝似讥似讽道。
“老臣不敢,”赵御史见他神色有所和缓,心渐渐定下,继续上眼药,“陛下,外头还有些传言,老臣并未调查过,不知该不该说。”
皇帝好奇心重,不禁道:“说。”
咽了咽唾沫,赵御史垂眸道:“据传,西北军中流言纷起,说谢将军乃西戎细作……”
“混账!”这话简直是在打皇帝的脸,皇帝怒极,狠拍御案,“他若是西戎细作,为何还要杀呼延智?朕看那些散播谣言的才是西戎细作!”
见他如此,赵御史便不再言语,有时候话说得太多,反而会引起反弹。
栗阳城。
魏谦昏迷已有数日,他的随从们醒过来之后,本欲回去报信,结果被薛方威胁,说是已经在他们体内下了毒药,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