襦裙让广丹换上,自此,身后的尾巴就都不见了,谢厌乐得清闲。
广丹也知大局为重,便只能发发牢骚。
两人在这啃着野鸡小声交谈,那头应一撑着身体出了马车,缓步走了过来,一走过来就要跪下行礼以谢救命之恩。
谢厌拿着吃完鸡肉的棍子一拦,轻易阻了应一,捋捋胡子笑道:“小兄弟重伤未愈,如此大礼还是免了。”
广丹对自家公子这一路走来的转变叹为观止,他也不是没怀疑过,只不过那种鬼神之说他哪敢去想?更何况,公子对他们小时候的秘密还记得一清二楚,怎么可能是其他人假扮的?
他素来乐天,只当公子是个有大本事的就行了!
应一心中暗自惊讶谢厌的功力,面上丝毫未显,改跪礼为躬身行礼,深深一拜,方起身询问:“敢问老先生,此乃何处?小子又昏迷几日了?”
他奉主子之命,前去京城救人,未料途中遇袭,敌众他寡,重伤濒死,所幸被人救活,可那么严重的伤如今好得七七八八,想来一定过了很久,他要救之人说不定已经……主子交待的任务没有完成,他又有何脸面回去?可不回去他又不放心。
“此地乃卧龙岭,你昏迷已有两日了。”广丹脆生生开口回道。
两日?真的只有两日吗?应一第一反应是觉得不可能,即便他拿出最好的伤药,也无法做到两日内伤口恢复成如今这状况,这姑娘莫不是在说大话?还有卧龙岭,这应是前往江州府的必经之路,他们是要去江州府吗?
应一差点被这些疑惑绕晕了脑袋,他席地而坐,诚挚问道:“敢问姑娘,你们是从京城来的吗?”
因为“姑娘”二字,广丹对他很不满,鼓着脸颊反问:“如果不是从京城来的,怎么捡得到你?”
那就是了。
“既如此,我想向你们打听一个人,仁心馆的少东家谢宴可听过?”
肩膀上的金光闪得更加欢快,小八兴奋地在谢厌耳边道:“大大大大,你猜得没错哎!剧情里面刑场救人的肯定就是褚九璋的人,他就是褚九璋身边的得力护卫,之前一定是为了去救谢宴!”
广丹被鸡肉噎得直捶胸口,忍不住瞪了罪魁祸首一眼,然后看向自家公子。
只见谢厌长叹一声,满目悲切道:“你说的就是我们少东家,仁心馆被封后,少东家也不知所踪,我是坐堂的老大夫,眼看在京城无安身之所,就带着小徒出来游历,只是可惜了少东家,少年英才啊!”
广丹:“……”公子您这是在自夸嘛?真是羞煞人也!
应一:“……”看来那谢宴已凶多吉少,为今之计,当是先回江州府,禀明主人,再作打算。
第5章 杏林圣手04
驾车从京城往江州府,不过五六日。
谢厌亲手配的药效果极好,临近江州府,应一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便自觉当了苦力,一路上照顾“师徒”二人。
只是天公不作美,马车刚驶入江州府城内,就下起了蒙蒙细雨。应一想着回去面见主子,依广丹所言,将他们安顿在同福客栈后,说是回府取重金来报救命之恩。临走时还看了一眼闭目打坐的谢厌。
他受过专门训练,这一路上与两人相处几日,因广丹是姑娘家,他未曾仔细观察,可这位老先生,总让他觉得有些怪异。自从饮食住宿全都由他打理后,这位老先生便一直坐在马车里闭目打坐,很少说话。
可老先生毕竟是救命恩人,应一也不好多问,还是决定回去禀告主子为好。
过了午时,谢厌睁开眼睛,察觉功力更为精进,心情愉悦,便吩咐肩头蔫不拉几的小八:“看看这江州府里有无难解之症?”
作为新上任的系统,小八对本职工作一直热情高涨,可这几日,谢厌除了吃喝拉撒就是打坐练功,压根没有他的用武之地,他便只能软趴趴地蹲在肩头背诵系统守则。
此时一听吩咐,立马兴奋道:“大大,我早就查过了,前几日张知府家的独子突发急症,寻遍名医都未见起色,现在快死了,张府连棺材都订好了,不过还是贴了告示,说是若有能人异士治好张少爷,张府定有重谢!”
谢厌伸手在金光上摸了两下,“做得好。”
“哎呀,大大,不能乱摸的!”小八嘴上虽拒绝,可身体却很诚实,那金光不能闪得更快了。
“广丹。”
隔壁屋里正无所事事的广丹听到召唤,立刻跑了过来,“公子,有什么事您说!”
“给客栈伙计一些银钱,雇他去知府门前揭榜,就说神医游历于此,知府公子的伤,可救。”
广丹:“……”公子,这么自卖自夸,可还行?
张府接连几日俱人心惶惶,因为府中公子的病情,下人们战战兢兢,凡是见过公子病状的人无不惊吓连连。
红莲是张少爷的贴身侍婢,如今少爷病重濒死,她一直在旁照顾,亲眼看着少爷身体慢慢扭成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