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而皇位真正的主人,则是三殿下凤宿。
封地的那位“哑巴三殿下”是凤怀城对世人撒下的弥天大谎,真正的三殿下被凤怀城追杀四年,侥幸逃生,卧薪尝胆韬光养晦,打的凤怀城一个措手不及。
此消息一出,举世皆惊。
金甲卫统领薛朗率兵直入宫中,将凤怀城亲手拉下皇位,跪在了凤宿面前。
凤宿能成功搬倒凤怀城,薛朗功不可没。有人说薛朗忍辱负重,假意投靠凤怀城,是凤宿最为忠心的属下;也有人说,薛朗三姓家奴,趋炎附势,先前三殿下得宠便投靠三殿下,后来凤怀城称帝又投靠凤怀城,如今见凤宿技高一筹于是又
但是无论怎样,众人都觉得,凤宿称帝后会依然重用薛朗。
然而,凤宿登基,待朝堂稳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薛朗发配边疆。
满朝皆惊,薛朗也勃然大怒。
他去问凤宿讨说法。
凤宿坐在案前,头也不抬,说了第一句话:“这是朕的命令,你要抗旨?”
薛朗:“臣只想问个明白,您这算是,觉得臣没用了,就打发走吗?”
凤宿沉默一会,又说了第二句话,“朕不喜欢男人。”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将薛朗劈了个结结实实,薛朗只听见自己艰难的问:“你知道?”
凤宿不答,薛朗又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薛朗似哭似笑,“你觉得恶心?那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何一直不说?”
凤宿抬起头冷冷的盯着他。
“你该不会一开始就知道吧。”
“滚!”
凤宿抓起一物狠狠地摔在了薛朗脸上,那物“当啷”一声落地,发出脆响。
薛朗脸颊流出一道血痕,他茫然的低下头,看见了地上那两枚狼牙。
薛朗缓缓躬下身,捡起狼牙,攥到手心里,尖锐的牙齿将手心划破,指缝间不断的流出鲜血来。
薛朗走上前,摊开手,将狼牙放回凤宿面前的桌上,“这是我送给殿下的,没有拿回去的道理,殿下想留就留着,不想留,便扔了吧。”
他脑中一片混乱,连称呼喊错了都不知道。
接着,他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殿门。
凤宿知不知道自己喜欢他?
也许一开始就知道。
明明知道,明明厌恶,却还要装作不知道,对自己一遍又一遍的说,“薛朗,我只有你了。”
只因有求于人。
薛朗单枪匹马,走上了流放边疆的路,他觉得凤宿不是这种人,凤宿有心机有手段但更有骨气,凤宿明明那么骄傲。
可是他已经没有理由再反驳自己了。
就这样吧,前尘种种,南华一梦。
☆、24.分离
薛朗蓦然惊醒。
天还黑着,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凤宿被声音惊动,翻了个身。
薛朗惊醒后脑中一片清明,再也睡不着了,干脆坐起身,靠在墙上出神。
他梦见了前世,这个梦很长,好像将所有往事都走了一遭,然而梦境的最后一幕,却是他站在雪地里,与凤宿遥遥相望,求凤宿杀了自己。
这是他当初通过金舍利看到的最后一幕。
薛朗眉间忽然升起一股燥郁,这时候凤宿混混沌沌的睁开眼,含糊道:“你怎么不睡?”
“睡你的。”薛朗道。
第二日凤宿醒来,便看见薛朗仍然保持着靠在墙上的姿势,似乎一夜没睡。
雨过天晴。
俩人走了一天,终于在黄昏的时候到达了乐城。他们一路逃亡,在山里走了十几日,终于到了有人烟的地方。
凤宿简直要喜极而泣,俩人在山里走了这么久,又累又饿,简直像俩逃难的。
乐城是个小城,但人烟并不稀少,反而有些拥挤。
城内划分极为独特,一条街上,左边是高门大院,隔着一道墙,墙后边隔着街道,便是草棚流民。
凤宿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
他原以为,所有的城池就算比不上京城繁华,也应该是百姓安居乐业,其乐融融。
可是他只看到,熙攘的街市上行人喜笑颜开,而角落处,便满是衣衫褴褛的流民乞丐,凤宿从未见过这么多的乞丐。
凤宿愕然,“怎么会有这么多流民?”
薛朗道:“除了京城,都是这样的。”
“也是。”凤宿喃喃道:“连年灾害,百姓无法耕种,收成不好,会发生这些情况也是自然。”
薛朗摇摇头,“不止,与突厥人一役,凤怀城征兵百万,徭役赋税足以将百姓压垮。”
凤宿喃喃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薛朗带着凤宿七拐八拐进了一家客栈,狼吞虎咽一番,风卷残云般将饭菜吃完。要了一间房,凤宿一进去便往床上一扑,幸福的把头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