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愤怒的瞪着凤宿。
凤宿背对着他,假装睡了,薛朗就坐在桌旁,像一尊不动的雕像似的,一直坐到天黑。
太阳落下,月光皎洁,薛朗终于走了。
凤宿叹了口气,怔怔的望着窗外月色,一直望到月光暗淡,太阳升起。
他开始整晚整晚的睡不着,白天也混混沌沌,好像一整天都醒着,又好像一整天都在睡觉。薛朗没有再见他,每次凤宿听见门外轻响,回过头去,便看见窗外放着热腾腾的饭菜。
薛朗没有在饭菜上苛待他,御膳房做的菜味道自然不差,可凤宿就是吃不下。
朝堂那边也忙的焦头烂额,皇帝登基后便告病,朝堂事物全部交给了新上任的镇国将军薛朗处理,皇帝只负责在朝上走个过场,说几句话,其他的都由薛朗来办。
韩生自从上了京后没有跟凤宿说过一句话,他入了翰林院当差,上朝时只能看见凤宿病恹恹的坐在皇位上,大部分都是朝臣和薛朗在商议国务。
而下了朝后韩生递了帖子想要探望凤宿,也一直被宫人告知养病,不见外人。
皇帝的样子似乎病的有些重,面色苍白不说,连声音也沙哑了很多,应该是登基之前太忙,累出病来了。朝臣们担忧之余,对这位新帝又多了几分敬重。
明明病成了这样,还要坚持上朝,哪怕是坐在皇位上一语不发,对朝臣们来说都起了很好的安抚作用。
几日后,邓学士请辞,并要求亲自见陛下一面。
假凤宿立时慌了,“他一定是看出来我是假的了不行不能见他就说我病的太重,不能见人。”
薛朗淡淡道“不一定,但是人你必须见,恩师辞官,你岂有不见之理”
假凤宿急得在御书房乱转,薛朗冷冷的看他一眼,假凤宿立时停了脚步,薛朗才道“你要记得,你就是皇帝,你就是凤宿,把你畏畏缩缩的样子都给我收起来,你是皇帝,他们敢把你怎样”
“可我不是”
“你是。”薛朗斩钉截铁道“你就是皇帝,别担心,出了事有我。”
假凤宿心里一暖,点了点头。
翌日,邓学士进了御书房。
假凤宿命人赐坐看茶,邓学士慢悠悠的坐下,慈眉善目的,“陛下倒是跟薛公子形影不离的。”
假凤宿笑了笑,对一旁的薛朗道“你先出去,朕跟先生说会话。”
薛朗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邓学士道“年纪大熬不动了,上朝也站不住那么久,这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该你们自己去闯荡,老臣就不在这儿碍事了 。”
假凤宿“先生这是说哪儿的话有您在朝堂上,学生能安心很多,不如派人在前头给您放个座位”
邓学士“年纪大,多少有些力不从心。”
于是假凤宿也不再强求,反而笑道“先生既然去意已决,那学生也不会强求。”
邓学士颔首,正要说什么,假凤宿却忽然惊天动地的咳嗽了起来,放下掩嘴的袖子时袖间染了一丝血迹,邓学士吓了一跳,连忙喊人。
宫人们和薛朗进来了,手忙脚乱一番,假凤宿被扶上了塌。
邓学士立时忘了方才想问什么,担忧道“陛下的病怎会如此严重”
薛朗道“先前积劳成疾,落下了病根。”
假凤宿虚弱的笑道“朕没事,先生不必忧心,过段时间就好了。”
邓学士严肃道“病了就好好休息,你肩上的担子重,年纪轻轻的别把身子骨熬坏了。”先前打算好要说的话现在全都不敢说,唯恐打扰了假凤宿休息,邓学士嘱咐一番便要告退,让假凤宿赶紧休息。
假凤宿笑着应是,在邓学士临走时又道“先生以前教过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宿深以为然。”
邓学士骂道“臣跟你说那番话,不是让你拿身子骨去熬的陛下再怎么也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假凤宿连连陪笑“先生说的是说的是。”
邓学士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句“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倔。”
待邓学士走后,假凤宿终于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薛朗道“表现的不错。”
假凤宿骤然被夸有些开心“多亏薛大哥出的主意,我估计我那会要是不吐血,那老头准要把我问懵了。”
薛朗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假凤宿问道“薛大哥在想什么”
看着方才假凤宿被人前呼后拥的安慰关心,薛朗忽然想到孤零零被关在房里的凤宿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进过那间屋子了。
“薛大哥,其实我有名字的,我叫”
薛朗抬手,假凤宿立刻止住了嘴边的话,薛朗道“我先走了。”
“薛大哥”假凤宿“唉”了一声,然而薛朗已经出门了,假凤宿愤愤的锤了下桌子。
他在御书房里环顾一圈,拿了本书看,然而没看两行便开始烦躁不安,他本就不喜欢这些东西,薛朗教他读书认字,模仿那人的笔迹他是因为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