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01)。
波音747呼啸着沉稳地载着数百名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升上蓝天。
冲出云端后机舱外白的刺眼。
贺兰拉下遮光板,迷上眼睛假寐。
机组小姐开始来去忙碌起来。
身后有几个北方口音的人在议论着美国911,已经过去了近一年的事件依
然为普通人津津乐道,只是在机上聊这事好象有点……蹙眉稍稍有点别扭,努力
不让耳朵去搜集那些议论的声音,开始想下面的那两个人,他们该离开机场在回
程的高速上了吧,想到他们两个她抿嘴笑了,不再觉得旁边的议论声音刺耳,脑
海里逐渐只有他们两个——她的丈夫易文和亮。
亮目前是文的搭档。
他比文早两年到南方这座城市。
易文来到这里是在他竭力鼓噪之下才下的决心来到这片所谓的创业乐土。
那时文已在这座城市有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
思绪翻飞着,贺兰逐渐真的缓缓进入轻眠中。
贺兰被空姐职业性的轻喃唤醒,她微笑着朝她摇了摇头拒绝了空姐提供的茶
水,机上她绝不能进食,哪怕是一小杯水。
可惜亮的辉煌很短暂,易文过来没多久,他就阴沟里翻了船,亮一直这么自
嘲自己,原本以为易文过来自己可以给予不小的帮助,不想易文刚踏上这片土地
的时候自己却已经焦头烂额。
他被香港一个有预谋的团伙弄走了几百万,那是一个很有组织性的诈骗团伙
,专门针对内地中小公司下手。
两年来亮一直在为这事奔波。
直到不久前通过一个确实有点来头的官二代,事情才有了眉目,但追回来的
财物不足原值四分之一,如果要是算上这两年为这事耗费的精力物力,绝对算是
一场赔本的纠葛。
但亮很高兴,能让那伙人有两个进了警察局,出了胸中的恶气。
值!这种爽直的性格也不错,一切从来的豪气起码不至于因这场磨难一下子
摧毁男人的锐气,以及,后来的家庭婚姻事由,都没有让他精神萎靡,在这里越
战越勇是必须的,他常夸张地鼓励自己和易文,确实,要在这里立足,没有超人
的坚持就如其他飞来飞去的候鸟一样或许早就在这里消失了,贺兰觉得这种性格
很男人,起码他这样也能让她对和他一起闯荡的老公也放心一些,平时电话里饱
一顿饥一顿的工作节奏常让她忍不住眼眶翻红忍不住要老公打退堂鼓回家。
想起亮,贺兰脸上更热了。
就刚才在候机室,文去给她签票时,他附在她耳后轻轻的;「要不我去买张
票陪你回去」。
好啊!贺兰嗔怪地笑低声笑道:「不做事啦?」。
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让你老公放几天假嘛!现在他是老板,我在给他打工」。
亮坏笑着歪开脑袋看了远远值机台的易文一眼。
「去去,两个坏蛋」。
她抿嘴狠狠地瞪他一眼。
「陪我回去,没安好心?」。
她斜睨他一眼压低声音;「还在想什么呢?」。
说着不禁自觉言语太过了些,转过脸不敢看他。
贺兰作为一个女人的此种言语举动对男人而言绝对是风情万丈,使人心旌摇
曳轻颤的,亮几乎有些把持不住地恶狠狠地目光狂热地直视着她「咬你两口」。
「来啊来啊」。
贺兰红着脸低低吃吃笑着躲避开他灼热的目光,脸红扑扑地别有风情。
机场人流攒动,身边人流络绎不绝各自忙碌,想必不会有人想得到有这样的
一对身边的男女在这般轻佻这般。
这时文过来了。
「好了,抓紧时间进去吧」。
贺兰目光迷离地斜睨着亮;「我告诉我老公」。
亮坏笑着去推着行李转了个圈。
「告诉我甚么?」。
文有点不解,继而有些感觉到什么事,压低声音悄声地:「色胆包天,大众
广庭下敢打情骂俏!好像自己带了牌照」。
贺兰几乎笑倒撇脸捂嘴。
进安检了,她停下来,目视着眼前的两个男人,真有些不舍,眼圈红了,扑
到文身上,喃喃地;谢谢你,老公!「看看!还象个孩子。到了家抓紧把儿子的
幼儿园落实好,别耽误了」。
这其实算是多余的嘱咐了,老婆都是系统内的人,自己孩子的上学读书怎么
也不会有什么的。
她点点头。
向着亮;「保重!你两都是,替我照顾好他」。
亮伸出手将她的手紧紧攥在手掌中,用力捏揉。
最后轻攥一把她双肩;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