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医生说是肠胃炎,打一针就没事了。”
徐清让皱眉:“可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看。”
何愈摆了摆手:“这种时候我没哭出来就说明我还扛得住。”
待会打针的时候就说不准了。
她把病历递给护士,坐在外面等了一会,徐清让沉默的看着她。
他的话很少,很多时候都不愿意开口。
现在似乎也是。
过了一会,里面有护士喊道:“何愈,谁是何愈?”
何愈应了一声:“这儿呢。”
那个护士拿了个细针管和棉签出来:“先做个皮试。”
何愈一惊:“还要做皮试啊?”
护士戴着口罩,整张脸只有眼睛露在外面,可何愈还是从中察觉到了那一丝丝鄙夷:“不然呢?”
她干笑两声:“不能不做吗,我没有什么药物过敏。”
护士看着她,翻了个白眼:“快点,我这后面还有一群人等着呢。”
何愈见躲不过了,这才哆哆嗦嗦的把手伸出去,沾了药水的棉签在她腕间擦过,触感很凉。
何愈吓的紧闭双眼。
却又忍不住去看。
几乎是针扎进皮肤的那一瞬间,有人护着她的脑袋,轻轻将她往自己那边带。
入目看见的,是浅灰色的衬衣,还有男人身上淡淡的清香。
不是香水的味道,更像是独属大自然的气息。
雨水打湿竹林,嫩芽破土,拨开云层后的月光,清新的好像就身处在这种场景里一样。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每一次呼吸,腹腔轻微的起伏。
拔针时的那一挑让何愈回过神来:“嘶。”
眉头皱的更深。
护士把东西收拾好:“别用手碰,不舒服的话和我说。”
何愈应了一声,刚准备去看针眼的情况怎样。
徐清让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
何愈动了动:“谢谢啊。”
他不动声色的松开手:“恩。”
十分钟后,护士又出来检查了一遍,没问题。
她问何愈是睡着打还是坐着打。
何愈刚准备开口,她冷声打断:“没床位了。”
……那你还问。
“坐着吧。”
护士应了一声,拿了三瓶药水出来挂在架子上。
有了皮试之痛的前车之鉴以后,挂水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何愈不太好意思让徐清让留在这里陪自己:“你先回去吧,工作要紧。”
何愈旁边是个看上去四十岁的阿姨,左边又是注射室,徐清让在她对面的空位上坐下:“不要紧。”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把她所有的话都给噎回去了。
护士拿了一粒药递给她,顺便给她接了杯水:“把这个药吃了。”
何愈道谢之后接过水杯,和水服下,苦的她想骂娘。
诊所的电视上正放着熊出没,那几个陪爷爷奶奶来医院的小孩子们乖乖的坐在凳子上,一个个抬着头,看的格外认真。
何愈看了会手机,因为药效的原因,困意渐起,没一会就睡着了。
座椅中间是用扶手隔开的,不过那种扶手又细又窄,上面还有一道道的刻度。
简直是反人类设计。
何愈的脸靠在上面,又疼又麻。
可是她实在困的不行,没一会就睡着了。
出乎意料的,她睡的很安稳。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她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胳膊还没放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还在挂水。
急忙睁开眼睛,针不知道什么时候拔了,只有一块胶布贴在上面。
给她打针的那个护士看到她醒了,出声调侃道:“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睡眠质量这么好的,坐着都能睡这么久。”
何愈权当她是夸自己了。
她长这么大,最大的本事就是睡觉安稳了。
雷打不醒。
她四处看了一下,没有看到徐清让的人。
于是问那个护士:“请问一下,我那个朋友他去哪了?”
那个护士正在给一个小朋友做皮试,他哭的吓人,几个大人按着都按不住。
何愈默默闭上了嘴,正好医生从诊室出来,她上前问道:“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您知道我那个朋友去哪里了吗?”
那个医生低头翻看着病例,头也没抬:“走啦。”
走了啊。
何愈松了一口气:“谢谢医生。”
她把手上的胶布撕掉,扔进垃圾桶里。
出去之前看见叠好放在座椅扶手上的外套。
熟悉的红黑撞色。
是徐清让的。
难怪她刚才睡觉一直不觉得硌人,想不到他想的还挺周到的啊。
何愈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