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挡了那雷电!
老头狠狠摔到地上,被那雷劈的外焦里嫩,发须都时髦的往上翘了起来,气的都要翻白眼了。
众人避退,皆骇然。
这雷是什么来头?
谢秋寒举头望去,只见天幕阴沉,白昼如夜,百千道紫电轰隆隆的翻滚,整个天空都成了雷电网。
忽然有人明白了,大喊道:“是天劫!”
静壶真人被人扶起,他年纪大了,修为已经退步的只剩一层皮毛,整个人外强中干,但毕竟是虚空境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普通雷电绝不能伤他至此。
修士晋级时凝聚太多天地灵气,引起天道反噬,带来天劫,历劫之后境界才算稳固。
要引起天劫,起码得是洞明期修士才行,还得是那些修了过于强横霸道之道的修士,不然天道成天就忙着给人洒天劫了。
老真人忍不住去打量雷劫中的少年,可那分明是个刚入剑道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引来天劫?
他有何特殊之处?
谢秋寒实在不想负此“殊荣”。
他把变作猫崽大小的穷奇塞进怀里,穷奇还一个劲的扒拉出来,痛骂不停,直言那老贼耍花招。
谢秋寒见它还如此生气勃勃,实在是哭笑不得。
下一刻,他神情凝固住。
群雷轰隆隆的集中劈了下来!
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唯有那片静静躺在地上的青铜片散发出淡淡幽光。
围绕着青铜片,雾气像丝线一般一缕一缕的被吸了进去。
谢秋寒身在雷电中央,却并未遭受灭顶之灾,相反的,觉得四面八方都是源源不断的灵气,一齐朝他灌溉了过来。
他的奇经八脉都得以锻造精炼,连带识海中连日蛰伏的魔丹之力都被逼的暂时往后退了退,以避其锋芒。
而带着天神之威的雷电,却都不长眼的朝那青铜片轰了过去。
青铜片十分不凡,来者不拒,没有哪道雷弄撼动其分毫。
静壶真人也是倒霉催的。
他来这一趟,连带着法宝一起前赴后继的为谢秋寒挡劫,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回去后估计得把劝他出山的人给生吞活剥了。
雷电之声渐渐消散。
拨开云雾,少年挺拔的身形清晰起来。
他脊背挺直,束在脑后的青丝随风飞扬,就好像一柄无比锐利的长剑插在了地上,只有剑柄上的剑穗在轻轻飘动着。
他身边还站了另一个人,那人用手抵住他肩头,一道暖流从那处进入,教他整理着经脉内的大量真气。
众人纷纷恭敬道:“参加仙座!”
那人道:“不必多礼。”
谢秋寒侧头望去,只见云邡白衣胜雪,不沾一丝尘埃,面容清雅,向众人说话之时,眸中带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他心中轻轻一动。
身随意动,他已然退了两步,对方的手不得不从他肩头撤开,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谢秋寒定定的看了他片刻,才松懈下来,终于开口道:“多谢。”
“云邡”了然,向谢秋寒轻轻颔首,“不客气。”
第37章
柳暗花明, 翻过这一页危局, 局面豁然开朗。
天雷将此处劈的一片狼藉, 虚怀堂成了一座废墟,可“云邡”只是捏了一个法诀, 顷刻间一切如新,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在场所有弟子伏地跪拜, 拜谢仙座。
方才周文宣还叫嚣着让谢秋寒磕响头,但现在五体投地磕着响头的却是他。
谢秋寒默不作声, 退到一边,不愿意受这一拜。
“云邡”将他神态收在眼里,袖中一弹指,周文宣终于不再跪拜,虚弱的倚在一旁, 紧咬牙关,额头磕出一片血红。
静壶的乌龟王八壳已经被天雷给劈的落花流水, 他被两个弟子搀扶着站起来, 妄图维持一点体面。
“云邡”看了他一眼, 辨认过后,轻轻哦了一声:“原来是静壶师伯。”
静壶有些讶异, 但听他尊称自己师伯,心生了侥幸, 看这样子此事能就此揭过。
可对方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一道凌厉剑气直射而来,他的瞳孔募地放大,那剑气直接破开他外罩刺进了胸膛内。
侥幸成了惊惧。
那剑气冰冷彻骨, 甚至没有一滴血淌下来。
无数惊呼和喊叫声从耳边响起,但那声音都变得很远,静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低下头,看见胸膛插进了一根……琴弦。
是琴弦,不是剑气。
神霄和红澜师兄弟二人,一个以剑入道,一个以琴入道,前者生杀随意,后者温雅宽厚。
但静壶还是头一回知道,原来琴弦……也是可以杀人的。
谢秋寒没有痛打落水狗的心思,他来到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