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顾回说的一会儿是握他的手一会儿,还是一会儿就能赢了,但他手劲极大,没给花明逃走的机会。逃不走,只能回到原处,低头不说话。
当归道:“黄鼠狼给j-i拜年,没安好心。”
顾回一拍脑袋,笑着对苏衡说:“这把你来摇,小心我这只没安好心的黄鼠狼偷j,i,an耍滑,中间动手脚。”
苏衡胸有成竹的摇了骰子,顾回转脸对耳根红透的花明说:“你说押大押小,我听你的。”
当归早已下手,将那张银票搁在了小字上,顾回讪笑道:“你真要我睡大街啊?!忒狠心的爷们。”
苏衡道:“三个大老爷们,别在这磨磨唧唧的,丢不丢人?!”
“是是是,您说的对,愿赌服输是咱们赌徒需尊守的第一条规则不是?”顾回笑道。
苏衡把所有钱财全部押上,依旧是大。
看官中有不少人想看顾回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便站到苏衡身后,统一喊着:“大!”也有极个别不忍他一无所有小声的喊着:“小。”
一边气势如虹,一边凄凄惨惨,对比惨烈,若不是顾回还牵着他手,花明都要跑对家那边同众人一起喊了。
顾回仿佛看透他的心思,轻声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花明想说这不是想不相信的问题,赌博历来是赌的是运气,而你顾回在司命星君册子上是绝无好运的,但终究对面声音太大,让他失去了说话的兴头。
顾回一脚踩在旁边凳子上,道:“我就要小。”
老狐狸苏衡摸了摸嘴角胡子,满意道:“那老夫就押大。”
两边观众还在争执是大是小的问题,桌上已然见分晓。
“一二三点,小!”顾回慢腾腾将苏衡的所有银子扫到他这边来。
幸苦几天才赢来这些钱,一朝化为乌有,苏衡当然不甘心,掷杯为号,随着瓷盏碎裂声,不知从哪儿跑来许多人,嚷嚷着朝顾回这边过来了。
花明听到声响,便知大事不好,赶忙道:“对付凡人,我是没什么办法的。”
当归也道:“我也没什么办法。”
顾回只得向苏衡求饶,浑身上下却无半点求人的样子,“我没偷没抢,这些银子是我光明正大赢来的!”
苏衡冷声道:“年轻人,以后出来玩多打听打听,想赢你爷爷的钱,下辈子再来吧!”说完身后人急忙跟上,朝着顾回就是一拳头,顾回往旁边一侧身,拳头落了空。
他又道:“那怎样你才肯放过我们?”
“简单啊,把你的钱全部留下,另外……”他色眯眯的看着他身边的花明,“丽春院爷去腻了,把你身边佳人留下,或可放你一马。”
当归一听,勃然大怒,花明及时止住他,笑道:“在下相貌丑陋,恐入不得爷法眼。”
“谁敢说你丑?!”顾回瞪眼道。
花明扶额道:“我不管了,这个烂摊子你自己收!”
“原来是位俏公子啊,没关系,爷不嫌弃你!”
“嫌弃你大爷!”顾回怒掀赌桌,银子铜钱哗啦啦落地,银票满天飞。
来揍人者三四五,皆被顾回撂倒在地,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顾回虽于诗书上不大通,但身手确是极好,对方丢盔弃甲,他还一副fēng_liú潇洒的样子。
最后,顾回将苏衡踩在脚下,指着冷静看戏的花明道:“向他道歉!”
苏衡拒绝一次,他脚上的力气便大一分,直到把苏衡压趴在地,才道:“道歉!”。迫于形势,苏衡不得不认怂,朝着花明磕头道:“是在下有眼无珠,有眼不识金镶玉,还求公子饶命!”
顾回问花明,“饶还是不饶?”
“只要不出人命就行。”花明,当归洒然离去。
刚出赌坊,花明便感应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幽兰香气扑鼻,在凛冽北风里添了丝冷傲。
“灵清仙君来了。”他对当归说。
当归也嗅到一丝不同,“我循着香味去找一找。”说罢便化作一阵风追寻香味源头去了。
在赌坊门口等了片刻,顾回掸着衣上尘埃走了出来,望着他笑道:“刚才我威风吧?”
花明淡声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那是,再怎么说本公子也得对得起“混世魔王”这个称号不是?”顾回有些得意。
“你是何时换的骰子?”花明问道。
“哈哈,你没看出来?俗话说小人得志容易忘形,苏衡赢了两局便自觉那几只做过手脚的骰子能帮他赢走本公子怀里的银票,殊不知我趁他春风得意时就偷换了骰子。我跟你说,那几只骰子可是我潜心研究半个月才做出来的。”
“以后我再也不敢小看你了。”
顾回羞颜道:“以前都是你保护我,现在终于轮到我保护你了。”
花明转身走在熙攘的大街上,道:“现在看来顾公子本事不小,以后我便可安心离府,云游四海了。”
“什么?!你要走?”顾回尖声道,引来路人侧目。
花明停下脚步,看向顾回所在方向,“把苏衡打得半身残废,别说找苏素,就连吃饭喝水都得需要人伺候,顾公子又留下足够他一辈子花不完的钱财,手段狠辣又不乏人情味,以后不管你为官做宰还是游山玩水都可保你自己无虞。”
顾回走到他跟前,微微弯腰,望着他,“就不能走吗?”
“总归是要走的。就算现在不走,以后还是要走。”
“你说这些我又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