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遛了一圈。
他跑人家赌坊里赌钱,输得差点就剩下一条裤子,被人从赌坊丢了出去。
双城那叫一个气呀,要不是怕叶祯知道了不高兴,肯定要抄板凳把赌坊拆了。他站赌坊门口,单手掐腰骂了一阵,见里头涌出来十几个打手,赶忙跑了。
他跑了一阵,好不容易才将那些打手甩开。再抬头时,险些吓得一屁股坐地上。
常淙笑眯眯的伸手拉他起来,道:“看把你高兴的,怎么着,见到爹了也不跪下来磕两个头?”
双城将他手打开,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他余光瞥见常淙身后跟着十几个随从,暗暗琢磨一番,深觉叶祯不在,要是打起来了,自己肯定要吃亏。
如此,双城客气道:“哎呀,这么久没见,狗儿子都长这么大啦?啧啧。”
常淙也没生气,甚至还请双城进去喝酒。
双城正愁没钱吃饭,二话不说进了船舱。他坐下,客套道:“我说常淙,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啊?怎么身边还跟这么多随从,你不会是花钱雇来的吧?”
旁边一位随从立马斥道:“大胆!居然敢如此对世子说话!”
双城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他伸着衣袖擦了擦嘴,道:“什么?常淙现在是世子了?什么时候的事?世子难道不是我吗?”
常淙手指敲了敲桌面,道:“哎,你什么意思?你自己跟了叶祯,还不让旁人过的好一点?要不然咱两换换,世子之位归你,叶祯归我。”
闻言,双城果断拒绝道:“不行,叶祯脾气这么坏,我怕你被他弄死。来来,常淙,三八,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混到世子之位的?”
常淙淡淡道:“我本来就是王府的嫡子,世子之位自然就是我的。”
双城哪能信这个,摆了摆手,道:“不说就算了,反正你跟我就没句实话。”
他说着,仰头喝了杯酒,又接着道:“常淙你行啊,你当年说能阻止王爷作乱,我只当你是胡说的,结果你还真的做到了。”
常淙轻轻一笑,思绪像是回到了那年叶府地牢。不是只有李殷消息灵通,叶祯也是窥探人心的个中好手。
当年,常淙的爹常水负责保护王府的嫡子,哪知刚好自家娘子也生了个儿子。
暗卫的儿子日后也是个暗卫,常水为了不让儿子日也做暗卫。索性将两个孩子调包,谁知造化弄人。夺嫡之乱时,让常水的孩子死在了战乱中。
那时正巧常水奉命潜入长公主府,预备将孩子抢过来。后来没能得手,还受了不轻的伤,因怕李殷怪罪,遂随意捡了个孩子,设计让叶家抚养了。
说到底,常淙才是李殷的儿子,而双城就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了。
常淙摇了摇头,懒得同双城说这些陈年旧事。
待到夕阳西下时,双城才起身告辞,他拍了拍常淙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常淙,你现在是世子了,赶紧娶个媳妇儿,延续香火什么的。就这样吧,我走了啊。”
常淙点了点头,他望着双城背影,突然道:“双城!”
双城回头,疑惑道:“做什么?还想带我回王府?”
常淙摇头,“也没什么,你跟叶祯在一起好好的,日后惜命一点,也护着点叶祯,他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
双城背对着常淙摆了摆手,大路朝天,以后大约再也不见了。
他走了一阵,见前头街道跪了两排百姓。双城微微一愣,就见一众人骑马过来。为首的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他面容坚毅,蜕了年少时的稚嫩,如今是皇上了。
双城悄悄的拐进巷子口,还没走几步,却听身后一阵喧闹声。
他暗叫不好,赶忙往前跑,就听身后有人唤他:“双城!叶双城!”
双城心知是李泽佑,可如今自己已经沉冤昭雪,再没什么可求的了。况且,“叶双城”早已经死在了那年的大理寺中,别说是尸骨了,连灰都没了。
突然,他撞到了个东西,险些没跌坐在地。
双城揉了揉额头,正要破口大骂,却见叶祯跟玉树似的,立在前面。
“叶祯!抱!”
双城跟个猴子似的,从地上爬起来,跳到叶祯身上,两腿缠着人家的腰,两臂环着人家的脖颈。跟小鸡啄米似的,一连在叶祯脸上啄了十几口。
叶祯心里很受用,可面上只道:“下来。”
双城不肯,说什么都不肯下来,抱着叶祯的脖颈,说什么都不肯放手了。今生今世都不肯放手了。
后来,双城生活的很好,走路需要人扶,吃饭需要人喂。
叶祯劝他:“你别这样,别人都以为是我把你宠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