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醉酒状态,笑着捏了捏她的手:“睡吧。”
谭潇月手拉扯到两人都有点厚度的睡袍,想起当初那薄到没救的衣服,有点苦恼。怎么现下就换成厚的了?厚的虽然能撕掉,但是显得太过刻意,一点不自然。
仿佛她想要怎么了他一样。
“王爷。”
谭潇月往祁子澜那儿凑了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她身上有着果香味,还带着酒香味。
祁子澜没动:“你说。”
谭潇月眨眨眼,一直凑到了祁子澜的耳边:“我十八了。”
祁子澜觉得自己才是醉酒的人,听到这话耳朵都酥了大半。
他低沉应了这话:“嗯。”
谭潇月继续搞事,轻咬耳朵:“御医说了,我十八就可以考虑和王爷生崽了。王爷可想好了要生一个还是两个?”
祁子澜听到这话,幽幽转头:“你困么?”
谭潇月其实是有点困的,但还可以熬,于是睁大双眼义正言辞:“大过年的,怎么能说困?”
祁子澜耳廓微微泛起了红。
他贴近谭潇月,矜持又郑重问了一声:“那我们生两个好不好?”
谭潇月郑重回答他:“好的。”
整个仪亲王府,红艳艳亮着一片,是庆祝着过年,也庆祝着真正的新婚夜。
隐隐夜半有歌声唱着《牡丹亭》。
“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醒醒楚楚无人怨。”
……
史有记载,仪亲王与其妻谭氏,貌美动京城,德名扬天下。两人有胆识、有才学,一生一世一双人。他们共同辅佐新皇,开创了被后人反复提及的安平盛世。
其名下一子一女,各领京城风骚百年。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撒花!虽然完结章比较少一点咳。
第59章 番外
祁子澜觉得心寒。
他也是皇子。
他也是祁政的儿子之一。
只因为他生来没多久就失去了母妃, 转头又被记在了皇后名下, 如今就连成婚, 都要与一个随时可能死了的体弱女子成婚。
更为荒唐的,那圣旨说的是人话么?
因为他长得好看,因为那女子也长得好看, 所以他们是天生一对,就是天定的仪亲王和仪亲王妃。
滚他犊子的!
祁子澜气得摔光了屋子里所有的物件,眼内全是恨意。恨皇帝, 恨皇后,恨自己,也恨那即将要嫁给他的女子。
这人既然体弱,为何不能直接早死两天?最好在那洞房花烛夜直接死了, 喜事变丧事, 天下太平!
他冷笑一声,觉得世事荒唐可笑。
“殿下,陛下自有他的想法。”罗书兴低声劝他。
祁子澜看向罗书兴,胸口起起伏伏,眼前发黑,最终只说了一个字:“滚!”
他再怎么恨, 一切都要听从宫里头那最尊贵的两个人的意思, 迎娶谭家的嫡女谭潇月。
婚事一切都是交给下人办的,宫里头还派了太监来。
赏赐的仪亲王府, 由于他不受宠,刚搬进去, 院子里的花就全死了。
一切都彰显着:这是一场注定不会惹人喜的婚事。
祁子澜迎娶了谭潇月,在新婚第一夜,连盖头都没去掀,直接回了自己房去睡。至于那女子有没有在等他,又是如何看待这场婚事,与他何干?
他们连一个孩子都不会有。
他根本不会碰她。
一夜醒来,祁子澜换了衣服直接让人去叫那女子起床。
今个要进宫见皇后。
既然成了仪亲王妃,该做的事情她一件不能少。
等人真到了他面前,祁子澜发现谭潇月确实很漂亮。那双眸子是微微发亮的,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常年躺在病床上的弱女子。
他刚这么想,就见谭潇月轻咳了一声。
一股厌恶感自心里蔓延全身。
是了。
皇后为了恶心他,千挑万选选出了个病秧子,为了让他断子绝孙!
祁子澜冷漠开口:“我们现下进宫去见皇后。从今往后,你就是仪亲王妃,在外记得做好你该做好的事。在府内,你什么都不用指望。我不会碰你一根手指。”
这女子就看着他,微微露出了浅笑:“我明白了。”
没有排斥,没有不甘,没有怨恨。
唯有一句“我明白了”。
祁子澜迈开腿,径直上了马车。
他一辆马车,谭潇月一辆马车。
车轮滚滚入宫,又滚滚出宫。
晚上又是分屋睡。
随后是回门。
他知道谭家在京城中算了不得,那谭阳即将就要去考秋闱。
左右这人今后会是太子的人,与自己不会有丝毫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