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部分人护着小皇帝,一部人就要朝着皇甫琛与黄鸿飞冲过去,当然,除了银甲卫,这其中还有他小皇帝带出来的一队禁军。
皇甫琛的目光在扫到这支禁军的领头人时,神色便稍稍送缓了些。
这人叫胡楠,是他早年从先帝手底下救下并安插进禁军中的。
此时那胡楠见了他,满脸都是控制不住的惊喜之色,半分为难之色都没有,一副只要皇甫琛一声令下他就要为他冲锋陷阵的架势。
眼见着银甲卫就要冲将上去,胡楠也忍耐不住的拔出了长剑,示意手底下的人拦住银甲卫。
皇甫琛却抬起手,冲着他的方向摆了摆,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急什么,看看这是什么?”他紧握的掌心忽然打开,露出那消失多年却被安然画出来的玉玺来:“你们银甲卫,历来是听从皇帝的调遣,保护皇帝的安危。本王说的可对?”
小皇帝的眼睛被那方玉玺刺的眼皮直跳,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手中的玉玺,厉声质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不,这是假的,这肯定不是真的!真的玉玺早就不见了,定是你伪造了来骗人的!”
皇甫琛唯有不让自己的眼睛去看此时被小皇帝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安然,才能稳住心神冷笑道:“假的?本王倘若要伪造玉玺,又何需等到现在?这方玉玺是真是假,只需找朝中老臣分辨一番就有定论,陛下,你又敢不敢让人来分辨?”
他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来:“哦,本王倒是差点忘了,这朝中大臣,都快被陛下给杀光了吧?”
“这大梁子民都是朕的,别说朝臣,朕想要杀谁就杀谁,谁又能管得着!待朕将那些不知好歹的东西全杀了,看谁还敢说辩说你手中的玉玺是真是假!”
小皇帝嘿嘿冷笑,就算玉玺是真的,谁要敢说是真的,他就杀了谁!把人都杀光了,看谁还敢向着皇甫琛,还敢说他手里的玉玺是真的!
小皇帝猛的一抬手直指皇甫琛,命令银甲卫道:“给朕杀了他,杀了他这个窃国贼!”
皇甫琛亦连连冷笑,看着围攻上来的银甲卫,将手中玉玺再度往前送了送:“谁敢,杀朕?”
他的语气轻柔的仿佛情人间的呢喃,然而笃定与强硬的态度却令银甲卫众人莫名踌躇不前。
小皇帝气的满脸通红:“哈哈,你果然承认了!你一早就包含了祸心想要害了朕,想要将朕从皇位上踢下来!朕你也敢说朕,凭你也敢自称朕?你竟敢这般明目张胆的造反!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当这胆大妄为的谋逆大贼给朕杀了!”
“先帝临终前有遗诏,嘱本王监管大梁江山与幼主,若是幼主能堪大任,待得幼主年满十八,本王便要还政于幼主,而倘若幼主不堪扶持,本王可废主自立!
这些天来,上京城发生的这许多事虐杀朝臣,乱造冤案错案。侮辱凌虐臣子妻女,甚至勾结云国太子刺杀本王,许其大梁城池为报酬桩桩件件,足以证明幼主不堪扶持,此其一。”
皇甫琛冷冷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银甲卫,毫无惧色且一脸正气的继续说道:“自古以来,自大梁建国,太祖皇帝便有言,得玉玺者。乃为大梁正主。
玉玺在本王手中,幼主残暴不仁祸乱朝纲甚至认贼作友卖国求荣,不管不顾黎民百姓的死活!你们”
他的手指指向银甲卫众人,神色平静而肃穆:“本王不问你们是否要择良木而栖,本王只问你们,历代银甲卫只忠于皇帝的规则是不是没有变过?”
银甲卫面面相觑,这群铁血冷血的只执行皇帝交代的任务的杀手与侍卫,忽然之间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其中一人低声开口道:“自是没有变过,但现在,王爷您还不是皇帝。”
皇甫琛说的其实也没错,幼主不堪扶持,皇甫琛可废主自立,虽然银甲卫不知此事真假为何,但另一条,得玉玺者,乃为大梁正主却是人人皆知的公开的秘密。
皇甫琛手持有消失多年不见的玉玺,论起来,只差昭告天下这一步,他的确就该是大梁的新帝了。
可现在就差着这一步啊,他们该效忠的,还是现在这个残暴不仁杀人如麻的小皇帝啊!谁叫小皇帝头上还顶着皇帝这个头衔呢,铁血规则就是规则,怎么能说改变就改变的?
小皇帝仰天大笑:“不错!皇甫琛,你再想当皇帝,伪造出什么先帝遗诏与玉玺来又能如何,你现在还不是皇帝,他们当然要听朕的话!
他们就是朕养的狗,朕叫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你羡慕嫉妒也没用,谁叫你现在还不是皇帝呢!哈哈”
银甲卫中有人脸色变了,便是冷血无情的人,也不喜欢被人说成是别人养的狗!
他们再是皇家培养出来的杀人机器,可到底还是人,人性未泯,小皇帝这些日子造下的杀孽,跟他们脱离不了关系。
他们虽然执行了这样的任务许多次,但的确有很多无辜的性命经由他们的手送了命。他们也是有恻隐之心,虽则不过问政事,却也知道小皇帝这样下去不行,整个大梁江山都会断送在他手中。
便有人不忿的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的,王爷有先帝的遗诏,还有玉玺在手,乃是名正言顺的大梁之主。我等历代只忠大梁之主!”
皇甫琛心头一喜,他原本根本没有把握说服策反银甲卫,因为深知他们的铁血规则与原则。
因而也只是想试探以及拖延时间而已,没想到却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