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哪儿也不去。”
挂了电话后孟安南直接打了个的过去。
路之远坐在长椅上,现在四周空无一人,他就这么静静地坐了好久,听着潮起潮落,任凭江风吹乱他的头发,最开始的那股焦躁与无处发泄的怒火仿佛在这长久的静坐里慢慢的熄灭了。
他看着水浪击打在石头上ji-an起数米高的水花,一波又一波儿。
突然他笑了一下,带着些自嘲又带着些无奈。
他冷静下来后才发觉自己的行为有多幼稚。
现在他是一走了之,潇洒自如了,害得孟安南跟着担心了一场。
路之远这会儿才是真的后悔起来,妈的,孟安南会不会想要打死他?
他是继续伤春悲秋呢还是跪地求饶?
孟安南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路之远抓着头发一副很苦恼的样子,他吓了一跳快步跑过去,抓着他的肩膀着急的问道:“你怎么了?!”
路之远动作突然顿住了,头也不敢抬,就这么保持着抓头的姿势。
孟安南不知道路之远是在害怕自己会打他,还以为他是受了什么刺激。
“之远?之远?”孟安南搂着路之远的肩膀,不停的想让他把头抬起来,“看看我,你怎么了?”
路之远放下手,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心虚的看着孟安南。
孟安南担忧的神色登时僵住了,看清路之远的表情后立马明白过来,他咬紧了腮帮子,恨不得生吞了路之远。一时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想朝着路之远的脑袋呼一巴掌。
“哎!”路之远惊呼一声,抬腿就跑,人的本能反应,打不过就跑。
孟安南没想到路之远撒腿就跑,反应过来抬脚就追,两个人围着江滩你追我赶跑了大半圈。
“你他妈还敢跑!!?”
路之远欲哭无泪,把他的运动潜能发挥到了极致,所以说有时候人被逼急了还真能创造奇迹。
起码现在孟安南居然没能追上一个运动弱j-i。
“哥,哥,有话好好说,家暴是犯法的!”
……
最后还是路之远体力不支,被孟安南从背后锁喉,一把给抓住了。
路之远喘的像条老狗,算是彻底放弃挣扎了,孟安南也是跑的气喘吁吁,一边箍着他一边狠狠的说:“有本事你接着跑啊,挺有能耐啊!”
“不,不跑了。”路之远呼呼的喘着气,累极了,“打死也不跑了。”
等到两人再次坐到长椅上的时候,孟安南抱着手居高临下的望着路之远。
而路之远也像个小媳妇似的,缩在长椅的一脚,偷偷觑着孟安南的脸色。
“下次再敢一声不吭的跑掉,我让你吃一个月的香菜,生吃!”
路之远听到这剜心蚀骨的惩罚心都吓的颤了颤,他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孟安南,陪着笑说:“我错了,真错了。”
他把手伸到孟安南面前,讨好的说:“给你打!”
孟安南一点没客气,啪的就是一巴掌。
“哇!”路之远立马把手缩了回来,挠了挠又痒又麻又疼的手掌,不可置信的说,“真打啊!”
孟安南冷哼一声,斜睨了他一眼,看样子要不是路之远自己把手缩回去了,他还想再来一巴掌。
路之远偷偷瞥一眼孟安南就往旁边挪一步,瞥一眼再挪一步,他就在孟安南凉凉的注视下,厚着脸皮挪到了孟安南身边。
他握着孟安南的手,充满歉意的看着他:“不好意思啊,害你担心了。”
孟安南盯着他看了好久,叹了口气,抱过他说:“你是真把我吓到了,以后别这样了。”
“好。”路之远靠在孟安南肩头,亲了亲他的颈侧,“再也不会了。”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了?”孟安南放开路之远,直接问道。
路之远靠在长椅上,捡起地上的小石头随手往江边一抛,石头在水面上跳了跳便落入水中,再也看不见了。
“我妈去学校了,问老陈我有没有女朋友,还想让老陈劝我去国外读书。”
路之远把玩着手里的石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就是不喜欢她这样,我气不过,她总是用她觉得好的来安排我,她在国外生活的好,在新的家庭里过得快乐,就以为我也一样,从来没有把我的话,我的想法真的放在心里过。”
孟安南揽着他,和他一起看着远处的江面。
“其实大人就是这样的,认为自己早早地踏入生活这个怪圈中,就习惯性的用自己摸爬滚打获得的经验来引导我们,他们往往只在意好的结果,却从来不问这个结果是不是我们想要的。”
“之远。”孟安南转头看着路之远,眼睛里的疑问是那么的认真,“你不想出国和我有几成关系?”
路之远也回头看着他,“我不知道有几成关系,但我知道即使没有遇见你我也肯定不会出国的,你只不过让我坚定了这个想法而已。”
孟安南忽然笑了笑,捏了捏路之远的手说:“那我就放心了,我怕是我影响了你出国的想法,这样的话我就没有立场支持你的决定。现在我终于可以安心的支持你了,总算你不再是一个人在坚持。”
路之远歪着头靠在孟安南肩头,抬眼望着孟安南,眼里盛满了笑意,“欢迎你和我并肩作战。”
☆、第57章